他点点头:“细软,都收拾好了吧。”
她没有作声,仍然轻蔑地冷笑。
林子良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拐一拐,要到这个时候,旁人才发觉,他是个跛子。
此刻,他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看上去更可怕丑陋,李敏儿却无动于衷。
“你想一走了之?”他咬牙切齿。
李敏儿的回答带黑色幽默,“是,我确想一走了之。”
“那么容易?”
李敏儿摊摊手,“走我是一定要走,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很明显,她已经豁出去了,一切不在乎,语气充满挪揄。
“你决定跟他走?”林子良的声音颤抖。
“是。”
“为什么?”
李敏儿忍不住大笑,“你真的要知道吗?不大好吧,对你来说,都是侮辱呢,最主要的是,同他在一起,我觉得快活。”
林子良的声音抖得更厉害,“那,我呢?”
“你?”李敏儿诧异,“你有的是钱,你可以随时再买一个人回来服侍你。”
“求求你,不要走。”林子良哭泣。
李敏儿不以为动,“快把大门打开,你把门匙藏在何处?今夜不走,明夜也会走,你无权禁锢我。”
“真的不能答应我?”林子良苦苦哀求。
李敏儿变了语气,“我求你放过我才真,另外找一个人吧,我无法再留在你身边。”
“无论怎样都不可以?”
李敏儿摇摇头,“即使你拿抢指着我,林子良,我情愿你把我脑袋轰掉。”
她脸上露出极厌恶的神色来。
林子良沉默了。
“开开门。”李敏儿还企图说服他。
“他在门外等你。”
李敏儿不置可否,挽起化妆箱,走到大门前,忽然取起大花瓶,朝玻璃长窗摔过去。
玻璃窗碎裂,风雨涌入。
李敏儿想自玻璃窗钻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子良扑过去,他手上持着一枚钝而重的物体,呵,是一只铜的纸镇,他将它击向她脑后,一下又一下,血,似浓稠的颜料般涌出,她倒了下来,仍然照样奋力爬向窗口,死,也以要死在外边。
林子良停了手,恨意中添了悔意,他留不住她,要了她的命赔上自己的命也是枉然。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林子良带着警察赶至,他们撞开了大门,他们逮捕了跛的林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