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把责任全推给社会,且推给上天。
什么都好,吉文都挣扎到底。
永不言倦,永不放弃。
即使做孤儿,也不影响她的斗志。
吉文叹口气,成日抱着战斗格示人的人当然不是可爱的人,但是没法子,谁叫环境不允许她享用比较雍容的姿态。
她是夜与咪咪有约。
吉文有点胆怯,该不该去呢,她问自己,要不要拉美君一块去?
考虑很久,吉文终于独自赴约。
灯虽不华,也算初上。
咪咪准时在树丛另一边出现。
吉文问:“心情好一点没有,问题解决没有?”
咪咪笑:“昨晚听说闹好大的事。”
吉文一怔,谁,谁把新闻传得那么快。
咪咪猜到吉文的疑问,便说:“当然是你们其中一人说出去的。”
吉文有点气,美君为何偏要渲染此事。
“没想到我们这烦恼他人也有。”咪咪幽幽叹口气。
吉文问:“那本词选,属你所有?”
“是。”
“惜了好些日子,怎么不还?”
“没有呀,才两个礼拜罢了。”
吉文自椅上跳起来。
她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双腿好象不肯听话,忽然似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过很久很久,对古文来说,恐怕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隔壁再也没有声音传过来,她才生硬地转一转脖子,听见自己的颈项发生“格”一声。
然后,吉文挪动左腿,慢慢向外边走。
她听到树丛后有人轻叹一声,“无论如何,吉文,谢谢你陪我说话。”
吉文拨脚飞奔,她从来不知道她自己可以跑得那么快,一直到转角处撞在另一人身上。
她“鸣哗”大叫,那人退后一步,也吓得尖叫。
叫了一会儿,吉文停睛一看,是个年纪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再看,见她脚下连着影子,才放下一半心。
吉文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是谁?”
那女孩反问:“你又是谁?”
“你干吗来这里?”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声音好不熟悉,吉文指着她,“你是咪咪!”
那女孩怔怔地,忽然露出笑容,“啊,见鬼,原来是段吉文。”
吉文吁出一口气,原来是一场虚惊,两人在出口处遇上了。
咪咪拉住吉文的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难题已告解决。”
“真的?大替你高兴。”
“父母不再反对我们,但希望我们毕业后才谈其他,一人退一步,有商有量。”
“对,这才是道理,”吉文笑问,“刚才为什么不把好消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