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她说。
他俩出去了,女佣进来收拾茶具。
我缓缓坐下。思想他们两人的恩怨。
忽然之间门铃响了,我跟佣人说:“去开门,夫人回来了。”
门一打开——
好家伙,诸位看官,你道来者是谁?触目的正是那身高六英尺有零的身材与一蓬大胡髭,果然不出所料,敏敏哲特儿进来了。
我连忙后退三步,怕他又取出什么凶器来。
可是他那思想似乎是搞通了,见到我如见到亲人一般,“乔兄,你在这里?慕容琅呢?”
我真同情他,“搞了半天,你到底见到慕容琅没有?”
“她不肯见我。”他沮丧地掩起脸。
“你这窝豪的人!”我不悦,“对付一个女人也没有办法,干脆把地敲晕了,装入一只大麻袋,私运回尼泊尔也罢,何必同她玩这个七擒孟获的游戏?她玩上瘾了,十年八年也不同你结婚。”
这话仿佛是说到敏敏哲特儿的心里去,他的目光使我知道,他已经视我为知己。
“亚方素老兄,”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有勇无谋,所以难赢得美人心。”
“愿意向乔兄请教。”他可怜巴巴的说。
我叹口气,“我如果有办法,我还会跟你一样,赶到纽约来吗?”
我与亚方素敏敏哲特儿排排坐下说话。
“听说你在剑桥念过书?”心里夷然,剑桥就差没收电影红星做学生。
“我是经济系的博士。”他没精打采的说。
“呵,看不出,失敬失敬。”我好奇,“念经济在尼泊尔有啥用场?”
“咦,你以为尼泊尔人还住在山穴中?你太无知了,波曼城中五间国际大酒店,有两间是哲特儿家属的产业,我家尚有良田万顷,牧场无数,你身上穿的凯丝咪羊毛,说不定就是在我家羊身上剪下来的——经济学怎么没用场?”他鄙视地看着我,“真是天晓得慕容琅打着什么主意,竟舍我而取你。”
我涨红了脸,“你少作人身攻击,我可从来没有占过慕容琅的便宜,我们止于朋友关系。”
“那你到纽约来是为了什么?”他奇问。
我嗫嚅。
敏敏哲特儿拍一下后脑,“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婀娜。”
我笑,“谁说不是,我为了她来拍照。”
“那么一会儿慕容琅见了我,若她要赶我走,你可否帮我美言数句?”
“一定一定。”
他紧紧的握我的手。
不错呀,我想:如果我有妹子,我也不介意她跟敏敏哲特儿走,这么一个重感情的好汉子,有学识有产业,嫁到尼泊尔去有什么不好?风景美,地方富庶,不知多乐,此间有不少女明星嫁到马来西亚的,一般离乡别井,尼泊尔至少更别致更浪漫。
“阿琅到什么地方去了?”他问。
“去跑步,大概就回来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