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扮母鸡护小雏做得那么过瘾,不忍拆穿。”
我颓然坐下。
“孩子,是不是陈小山的?”
“老李,这一点就五十五十了。”
“他们存心出来要钱的人,不会不小心。”
“一切是骗局?”我问。
“不,来借钱打胎的时候并不知你会死心塌地付出代价留下婴儿,回去商量过之后觉得此计可行,便在你面前扮演改邪归正从良的角色。”
“大雨中的出走……”
“我保证尊尼仔的车就在转角处等。”
“我白担心了。”我颓然坐下。
“陈氏两老比你看得通透,现在银女与他们直接谈判,你不用担心了,他们一定会得到孩子。”
我张大嘴巴。
“他们完全没有良知,”老李舞动双手,“无迈,他们根本是另外一种人。”
“人生永远有希望。”我站起来说:“人心不会坏到底。”
他笑说:“我放弃说服你这条牛。”
“以上一切,有九十巴仙是你的猜测。”
“林无迈,你根本逃避现实。”
“十多岁的孩子,坏得这样,用尽人性的弱点。”我说:“逃避这样的现实,你能怪我?”
“求生是动物的本能,在那个环境中,不够辣的全部要倒下去。”
我的声音低下去,“我只希望她去见一见她母亲。”
“无迈,我们出去吃一顿饭。”
“不。”
“事情已经解决了,松一松。”
我看着李精明殷实的面孔,逼切的表情,终于点头。
那夜我喝了很多,一直以右手背撑着额头。
“我象不象一段木头?”问老李。
“两个月之前象石膏,最近已经进步。”
我叹口气,“我也是环境的牺牲品。”
“你要与陈小山作对,不得不武装起来。”
“你说什么?”
“不是吗,他越是堕落,你越要圣洁,恶性循环,互相变本加利来刺激对方,只是你们两人都没想到生命如斯无常。”
我垂目不语。
“你那样爱他而不自觉。”老李感慨,“我希望有人那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