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他们在一起,”她对着电话说,“好的,我会告诉他们。”
“李光头的电话,”俞绛挂了电话对裘泽他们说,“从今天下午开始学校停课,什么时候上课等通知。这下你们慡了。”
“怎么回事?”
“病倒的学生和老师太多了。上午在学校里就倒下二十几个。”
裘泽和文彬彬、阿峰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一股寒意直蹿上来。
“不上课啊?”进弄堂的时候,电话间的老阿姨探出头来问。
“学校停课了。”裘泽回答。
“哪能会停课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老阿姨自言自语,然后用很怀疑的眼光打量文彬彬和阿峰。她觉得弄堂里的这两个新住客要把裘泽带坏了。
远景中学离福兴里很远,这种可怕的疾病虽然像集束炸弹一样把远景中学那一片炸得稀巴烂,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波及这座城市的其他角落。流言被很努力地控制着,要传到老阿姨的耳朵里,大概还需要几天吧。
胖子和阿峰一到家倒头就睡,尽管他们对裘泽去莲河游泳这件事还有很多意见要发表,但是守了一晚实在太困了。
反而是裘泽,他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昏迷时那没有一丝光的深渊,所以只是靠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刘海戏金蟾”的玉把件,望着窗户出神。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裘泽一惊,侧过身去取手机,却不料先前搁在膝间的玉把件翻滚开,从床沿掉了下去,砰的一声。
裘泽心疼得咝咝抽冷气,像被针戳到一样,连忙抢下床捡起来。这件白玉把件玉质细腻紧致,地上又是许多年的老木地板,乍看之下并没有明显损伤,可没准吃了内伤,过些日子就会显出内部的裂纹了呢。
难道自己被俞老大传染到了吗?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事故呢。
手机还在固执地响着,裘泽郁闷地一把拿过来,来电显示让他重重叹了口气,是俞绛。
是巫术吧,把自己的马虎用魔咒传给别人。他嘀咕着,把手机放到耳边。
“这么长时间才来接,难道你睡了二十小时还没够?”俞绛说。
那是昏迷不是睡!
只是裘泽再有怨气到嘴边也只化做一声苦笑。
“算了算了,你继续睡吧。”俞绛没精打采地说。
“不用,你说吧!”
“哈,我说的事情你多半是有兴趣的,我正在照相馆看他们把底片洗出来。”
“噢。”裘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虽然照片还没出来,但光看底片的话,前半部分是南街,后半部分是着火的南街。我猜南街起火的那个晚上这老头就在现场。”
裘泽一下子就坐直了。
“拍到人了吗?”
“两个人。”
“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