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ldo;不用的,爷给我,我可以自己喝……&rdo;虽然会很狼狈,她趴卧,所以得用双手略撑起上半身,才能喝药。
他怎会不知道那样喝药的难处?他径自舀了一匙汤药吹了吹,再将汤匙送到她唇边。
毛小孩,你家主子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我对你好,换来你家主子对我好?她乖乖地张嘴喝下,莫名的,她竟然喉头酸酸好想哭‐‐
她连忙眨眨眼,忍住想哭的感觉,除了吕燕外,他是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季绍威极有耐心一匙一匙的喂药,房里也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他喂完药后,回头放下碗,转过头来,就看她偷偷的将脸埋在枕头里,沾掉一直压在眼眶底的泪水,再抬头看着他,&ldo;谢谢爷。&rdo;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里是懊悔跟自责,人虎相处的日子不算短,他知道她很坚强,她会落泪肯定是伤口很疼。
药都喝完了,他怎么还不走?但奴才能赶主子吗?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连笑都这么僵!该死!他等会儿一定要吩咐总管再叫大夫过来看伤口。
主子的眼睛在看哪里?她蹙起柳眉,顺着他的目光缓缓的转头,咦?她粉脸蓦地涨红,不会吧!他在看她的屁股?!
若非男女授受不亲,他还真想看看她的伤口,毕竟征战多年,如何处理一些皮开肉绽的伤口,他是很有经验的,季绍威边想边收回定视在她臀部的视线,看着再次将脸埋在枕头的唐晓怡,知道他在,她一定不自在也不能好好休息,他陡地站起身来,&ldo;你好好休息。&rdo;
&ldo;是。&rdo;呼!终于要走了,阿弥陀佛。
他走了一步,回身看着她,正巧捕捉到她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忍不住道:&ldo;对你所受的一切,我感到很抱歉。&rdo;
&ldo;没关系,奴婢没事。&rdo;她尴尬地说着,但对那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明知她喂老虎,怎么都没说?才害她白白挨了好几个板子。
她不知道她一双诚实的眼睛已透露出她的心绪,他犀利的黑眸看向她。
&ldo;口里说没事,但心里很不满?&rdo;
她马上吸口气,&ldo;没有。&rdo;她哪敢,不过‐‐她偷偷的瞄他一眼,再急急低头,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瞪人的眼神跟毛小孩超像的?
果然,宠物被养久了,很多神情都会像主子,但毛小孩比这个带着疏离与威严的主子要可爱多啦。
季绍威嘴角一勾,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她一定在心里嘀嘀咕咕的说他什么,这样很好,至于,为什么很好?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能再一次跟她同处一室,真的、真的很好!
书房内,元志邦一边写着开茶楼的相关事宜,一边看着坐在对面若有所思的主子,然后嘴角提起,他愈看愈觉有趣,一个处理事情向来除了专注还是专注的人,这会儿竟会失神、失笑、心不在焉?
季绍威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他。
&ldo;爷的心情很好。&rdo;他忍不住贼贼的笑。
&ldo;你在说什么?&rdo;季绍威答得模糊,但眼中含笑。
这让元志邦更觉得玩味,近日他已把握机会问了多遍,但主子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疑问,&ldo;我说爷这阵子脸上的笑容好像变多了。&rdo;
他挑眉,&ldo;所以?&rdo;
元志邦忍不住地再靠近他一点,&ldo;应该是晓怡那丫头的功劳吧,她喂爷一个多月,爷吃了心情好好。&rdo;
&ldo;她的手艺的确很好。&rdo;季绍威微微一笑。
&ldo;不过,那丫头胆子忒大,怎么敢喂食爷?&rdo;就是这一题,他问上好几次,但爷总是欲言又止,偏偏他又十分好奇,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是心痒痒。
季绍威看着他,深知他的个性,若不回答,怕是他天天找到机会都要问上一遍,罢了,他回答,&ldo;其实,她是把我当成宠物,还敢伸手摸。&rdo;
什么?!元志邦瞪凸了眼,&ldo;她敢徒手摸老虎,还把爷当宠物?!&rdo;
季绍威点头。
他真的无法想象那画面,即使是自己,明知老虎是爷变的,他也没胆量伸手去摸,这跟捋虎须有何差别?话又说回来,她怎么可以‐‐主子是何等尊贵的人,像只小猫的被她抚摸,象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