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护国公世子的人。那人察觉到我们发现,还在城里绕了许久,以为摆脱了我们,这才查明的。&rdo;
一晚上,两件事情与冯修皓有关,沈君笑突然嗤笑了声。
少年低低的笑意味不明,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叫人心头发毛,起码连庆是那么感觉的。
&ldo;我知道了,你再查查芷儿那师兄,有消息我也好告诉她。&rdo;沈君笑坐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桌沿。
连庆当即应是,如蒙大赦退出书房。心中想着,随着年长,三爷的心性更加不好琢磨了。
在书房门关上瞬间,沈君笑轻抚桌沿的手指就狠狠抠进了那雕的竹纹上,指节发白。
外面都传出这样的风声了,小丫头的好事就是将近了吧,不然护国公府或是武安侯府都会压制这样的流言。
随着思绪,沈君笑越发觉得胸口憋闷,摘柿子时才被填满的一颗心再度空落落的。
她总是要嫁人的。
他一直知道。
他一直知道
书房里突然就想起一阵物件的落地声,沈君笑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笔架倒了,砚台也翻了,浓墨慢慢淌出,渗到了地砖的缝隙里。
守在外头的四宝被吓一跳,忙喊了声&lso;三爷&rso;。
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四宝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瞧一瞧,正好沈君笑的声音响起:&ldo;不小心打翻了东西,进来收拾一下吧。&rdo;
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四宝听得心里直犯嘀咕,低着头进屋,就见到满地的狼狈。他忙蹲下收拾,沈君笑已抬步离开书房。
刚才回到房里准备歇下的连庆又被沈君笑喊了过去,离开时是一脸凝重。
琇莹在庄子里过了一夜,第二日用过早饭便赶回京。
冯家兄弟将她送到武安侯府,周老夫人腆着张老脸留下几兄弟用饭,是有要为先前的事情赔礼的意思。
她生辰那天被娘家的侄孙弄得颜面扫地,紧接着就收到侄子的信,说朝里有人针对,请她务必想办法打听是不是护国公府的人做的。而他也这些日子准备请了假到京城一趟,来给赔礼道歉。
冯修皓当然明白周老夫人是什么想法,他没给这个面子,直接回绝带着弟弟们离开。
琇莹将给周老夫人带的一小筐枇杷留下,也要跟着兄长离开。周老夫人急得眼角都红了,但终究没能再矮下身段和小辈说软话,最终是晚上让周振来了一趟。
&ldo;我娘家侄孙那事已让他磕头认过错了,护国公府这还是不准备放过的意思吗?再如何,也看些亲戚情面上,饶了他一回。&rdo;
周老夫人坐在烛火下,眼中闪着泪花,周振默默抿了口茶,对心焦的老母亲道:&ldo;若是那日母亲先让窈窈将事情说清楚,也不至于这样。&rdo;
&ldo;窈窈有多得护国公府的人喜爱,您是知道的,当着修皓的面前就朝她发难,最后还是误会了她,不怪护国公府的人生气。&rdo;
周振字字在理,像刀子一样直戳老人的心口,周老夫人如何又不知道儿子也是不满的。不满她这几年来睁只眼闭只眼,任着三媳妇压在长媳头上,不满她偏心周娴,不过是一直没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