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rdo;
这声音似乎是皇帝发出来的,张璁心中一惊。悄悄抬头观望,发现朱厚脸色不愉的看着手中的奏折。显然上奏折的内容惹怒朱厚了,不过张璁左思右想,却不知道皇帝为何生气,这段时候朝廷虽然为兴献帝礼注之事偶有争执,但是总体来说还算平静,皇帝大臣们也习惯这样的气氛,就算是朝臣们争相上疏向皇帝谏言。朱厚也不会动气的啊。
&ldo;张侍读在江南奉公守法。尽职尽责的为朕督办织造之事,为何总是有人上疏参奏。&rdo;朱厚冷声说道。随手将奏折搁在一旁,根本没有处理地意思。在朱厚看来,这些折子所奏的内容纯粹是无中生有,造谣中伤。
&ldo;皇上息怒。&rdo;黄锦小心翼翼的说道。
&ldo;再过不久张侍读也该回京了,他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rdo;朱厚脸色稍缓,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对此张璁没有发表自己的的意见,自从张信下了江南之后,江南各地地御史没少上奏折弹劾张信,什么聚商惹事,以势欺人,与民争利的罪名数不胜数,可是朱厚却从来没有理会过,心情好地时候还批复一句,大多情况下都是将奏折压下璁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好奇问道。
&ldo;纵容锦衣卫欺压百姓,而且还贪污受贿。&rdo;朱厚冷笑说道。
&ldo;胡说八道。&rdo;张璁下意识的反驳说道,虽然没有证实,可是张璁还是收到一些风声的,知道以张信的身家,不须要接受别人的贿赂,想要什么自己买即可。
朱厚轻轻点头,正准备开口赞成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扑通跪下双手将一份奏折高举,喘息未定说道:&ldo;皇上,江南急报。&rdo;
不等朱厚示意,黄锦已经走下台阶,接过太监的奏折,然后疾步走近龙案恭敬交给朱厚,而此时张璁也知机地后退几步。
&ldo;可恨,他们好大地胆子。&rdo;接过奏折看,随意看了几眼,朱厚的脸色慢慢事现凝重之色,看完之后更是变得铁青起来。
&ldo;不杀之,不足以泄朕心中之恨。&rdo;还没有等张璁和黄锦反应过来,朱厚猛然一拍龙案,愤然而起怒不可遏地吼叫起来。
见到皇帝龙颜大怒,不只是张璁、黄锦,乾清宫内其他宫女太监纷纷俯跪在地下,心中惴惴不安的不敢抬头。
&ldo;黄锦,去把几位内阁学士以及六部尚书都召进宫来。&rdo;可能是用力过度,朱厚忽然觉得手掌传来阵阵地疼痛,这让朱厚恢复几分清楚之意。
&ldo;微臣告退。&rdo;见黄锦匆匆离开之后,张璁虽然十分好奇,但是也明白后面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资格参与,只好趁机提出告辞。
&ldo;且慢。&rdo;朱厚阻止说道。
&ldo;皇上有何吩咐。&rdo;张璁心中一片狂喜,难道说皇帝想让自己在旁听政不成?可惜朱厚的话如同给他浇了盆冷水,张璁心中的火热瞬息消失得了无踪迹,不过却感到分外的震惊错愕,在朱厚的提醒下,才清醒过来,慌忙按照皇帝的吩咐行事。
浙江杭州城
&ldo;任乐安还赖在客厅不走吗?&rdo;张信皱眉说道。
&ldo;是的大人,他执意要见大人一面。&rdo;王杰恭敬的说道。
&ldo;不是让你转告他,我这两天偶染微恙,暂时不便待客吗?他怎么还不走啊。&rdo;张信抚额叹气。带着几分无奈说道:&ldo;这几天都快要被他烦死了。&rdo;
&ldo;他说听闻大人身体不适,所以特意带了数名杭州名医要为大人诊治。&rdo;王杰说道,对此情况也没有办法。
&ldo;也不能怪他,织造之事已经办完,龙袍凤帔也已经做好,而我却拖着不走,若是易地而处,我心中也有疑虑的。&rdo;张信轻声说道。
&ldo;任乐安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大人的答复。看情况如果今日他见不着大人地话,不会就此离去的。&rdo;王杰眼神一冷,拱手提议道:&ldo;如果大人不愿见他的话,卑职可以让人把他们驱出客栈之外。&rdo;
&ldo;不能这样做,不然他肯定会怀疑的。&rdo;张信摇头叹说道:&ldo;奏折上报这么久了,却不见朝廷有半点动静,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rdo;
&ldo;大人。&rdo;这时麦福垂头丧气走了进来,行礼说道:&ldo;那任乐安已经认准了。无论奴婢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开。&rdo;
&ldo;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rdo;王杰咬牙切齿说道:&ldo;由卑职出去警告他,就说他在外面吵闹不休,已经打扰到大人的清静,让他赶快离开。&rdo;
&ldo;可是人家在外面好言好语的。说话也和和气气,根本没有高声叫喊。说他吵闹根本不合情理啊。&rdo;麦福反对说道。
&ldo;大人,京城来讯。&rdo;正当三人讨论着该怎么把任乐安弄走之时,一位客栈伙计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轻轻跪下将一个长形锦盒呈向张信。
&ldo;你先出去吧。&rdo;拿过锦盒后,张信和颜悦色的说道,伙计恭敬点头,四顾无人注意之后。悄悄离开这里。
轻手将锦盒打开。里面装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张信眼睛露出喜悦之色。摊开卷轴仔细起来,脸上兴奋之色更加浓郁起来。
&ldo;恭喜大人。&rdo;麦福和王杰站在一旁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对视一眼后,立即异口同声的对张信拱手道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