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坚持自己的决定。&rdo;张信说道:&ldo;况且在臣心中。已经有修筑帝庙地不二人选。&rdo;
&ldo;是谁?&rdo;朱厚好奇问道。
&ldo;具体修筑交由工部属司李构负责,同时让皇舅担当监督。这两人比微臣更加能胜任修建帝庙之事。&rdo;张信微笑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个打算,并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近两个月来蒋荣不停的在他府中转悠,总是缠着绿绮不放。这让张信看得很烦心,自然要找些事情让蒋荣辛苦一下。
&ldo;皇舅?&rdo;朱厚对张信让李构负责修建帝庙并不感到奇怪。可是让蒋荣督办却有几分意外,不过仔细考虑,似乎这是个不错地人选。
&ldo;皇舅督造帝庙,合乎人伦常理,不仅体现皇上的仁孝,别人也无话可说。&rdo;给自己地妹夫修建宗庙,御史言官总不好参奏负责督造的蒋荣吧,只有拿帝庙的规格来说事,但是这种事情是由皇帝决定的,当然只能找皇帝来理论。不可能为难修筑的人。
&ldo;张侍读所言在理。那么干脆你们三人一起负责吧。&rdo;朱厚点头说道:&ldo;以皇舅为主,你和李构在旁协助。&rdo;
&ldo;督办织造。关系到皇家体面,若是让他人前去,微臣实在放心不下。&rdo;张信露出忧心忡忡之色:&ldo;要是中间出现疏漏,岂不是耽误皇上立后大婚之事。&rdo;
&ldo;张侍读,似乎你非常想负责此事啊。&rdo;朱厚心里泛起几分疑惑,自己已经几次暗示拒绝,怎么张信还不识趣啊。
&ldo;当初献帝在世时曾经说过,待到皇上大婚之时,其婚礼仪程都交由臣负责,可惜现在这些事情都由礼部处理了,那微臣只能在织造之事上略尽心意了。&rdo;张信伤感说道,当年兴王说那句话地场景,张信至今依然还清晰记得。
&ldo;张侍读,你还记得啊。&rdo;张信的话勾起了朱厚地回忆,当时自己羞赧的投入母亲怀里,在场的众人笑得那么的灿烂,朱厚心里涌出伤悲之色,眼睛透出闪闪莹光,不久之后才意识自己现在身在皇宫之中,这样做十分不妥,忙收拾心情,稳定情绪,却看到张信和黄锦两人还在低头缅怀着。
&ldo;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rdo;朱厚轻声说道,语气异常的温和,如果不是张信提起,自己已然忘记这件事情。
&ldo;谢皇上恩准。&rdo;张信行礼道,只是依然没有抬头,还在哀思之中。
朱厚轻轻点头,目光扫视龙案奏折时,似乎想起些什么,继续说道:&ldo;这次你江南督办织造,用时应该不短,那你就替朕办一件事情吧。&rdo;
&ldo;请皇上吩咐。&rdo;张信忙恭敬说道,心里揣摩着朱厚到底要让自己办什么事情。
&ldo;你到浙江之时,顺便到余姚一躺,给王守仁宣读朕的旨意吧。&rdo;朱厚说道,在他心里张信要办的才是正事,其他事情只是顺带而已。
&ldo;皇上,王守仁不是在南京担任兵部尚书吗?怎么跑到余姚了?&rdo;张信疑惑问道,当初自己还向朱厚进言,让王守仁担任朝廷的兵部尚书,提督京城团营,可惜给几个大学士给驳回,最后还安慰性的王守仁出任南京的兵部尚书。
要知道自永乐朝将国都北迁之后,南京改为留都,虽然与北京一样设有一整套官僚机构,品秩亦同,可是但不掌握实权,没有什么大事可干,全都是闲散职务,王守仁地兵部尚书也是如此,而人家立下这么大地功劳却给打发到南京,这明显是有功不赏、妒嫉贤能啊。
&ldo;当初王守仁并没有赴任,而是以以多年征战在外,家中亲老多病为辞,上疏恳乞顺道回里省亲,朕当时就准许了。&rdo;朱厚说道,当时袁宗皋入阁。他心里高兴,见到这样的奏折,自然顺手给批准了。
&ldo;那省亲也不用这么久吧,半年时间还不去南京负任?&rdo;张信皱眉说道。该不会又学起读书人那套清高自傲吧,或者觉得朝廷不公,心有怨言拒诏不从。
&ldo;王守仁父考离世。如今他正居家守孝,朕也不怪他。&rdo;朱厚说道。心里燃起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ldo;那皇上让微臣到余姚是?&rdo;张信试探性询问起来,只要不是让自己找王守仁麻烦就行,自己还不想留下千古骂名,要知道王守仁地门徒众多,要是哪个看自己不顺眼。在书里或者文章里随便宣染几句,后人还不把自己咒骂死。要知道书生可能别地不在行,可是骂起人来,可谓字字见血,而且都不带脏字。
&ldo;当年平定宁王之乱,王守仁出功基多,朝廷自然不吝封赏。&rdo;朱厚说道:&ldo;经朝臣商议,封王守仁为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新建伯,就劳你到余姚宣告朕的旨意了。&rdo;
其实这些封赏早就应该给人家送去,可是朝廷里纷争不断。不时有状况发生。而且朝廷官员对王守仁都不怎么待见,也没有提醒朱厚的意思。要不是看到张信要下江南,朱厚不一定还记得这件事情。
&ldo;皇上,以王守仁之功,只许一个伯爵,似乎有些……。&rdo;吝啬两字张信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的。
&ldo;这是几位大学士商议之后决定地。&rdo;朱厚说道,心里也觉得有几分不妥,要知道大臣们的意思是,名义上给王守仁的封赏是给与诰券,子孙世世承袭,但实际上,不予诰券,不给岁禄,徒有虚名,连朱厚都觉得这样做显得朝廷太过小气了,立即驳回大臣们地意见,最后决定一切按实给,不玩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