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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这么说，餐具、水壶是必要的了。还有吸尘器、冰箱。&rdo;

的确，真要安顿下来还需要不少家什。如果跟袊子说那些东西让妻子准备，袊子肯定不乐意。

出租车在六本木十字路口朝饭仓方向转过弯后停了下来。烤肉店就在路边大楼的三层。这一带的铁板烧都很贵，只是这家店是从产地直接进货，所以要便宜一些。

二人在饭桌前坐下，要了葡萄酒，然后开始干杯。

&ldo;为了新的工作间。&rdo;

袊子的眼神半带谐谚：&ldo;可得干出点名堂啊！&rdo;

&ldo;这个，这个……&rdo;

&ldo;终于选中了工作间，你怎么打不起精神了？&rdo;

&ldo;没有，我挺高兴的。&rdo;

风野掩饰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家店里平时总是挤满了上班族和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可能因为今天是星期日的缘故，显得净是全家出来吃饭的。

吃铁板烧的座位呈l型，风野的左边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中间是两个孩子。那个中学生模样大一点的女孩从她父亲盘子里夹走了一块里脊肉，又从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父亲盘子里。这家店在这一带虽然是比较便宜的，可一个人没五六千日圆也下不来，看来这一家的经济情况不会差。

风野用眼睛的余光瞧着这家人，忽然觉得有一种犯罪感。

风野曾经把这种心情与大学时的同窗讲过。同窗认为，&ldo;那是你良心未泯的表现&rdo;，&ldo;能有那种感觉就说明你还有救。&rdo;

但是，风野对现在的自己仍然还有良心而懊恼。希望去了这良心，而心安理得。管他什么家里妻子、孩子在等着自己，离开了家多么自由。

然而，现实是无法忘记妻子、孩子的存在，自己亲手筑起家，自己又觉得是累赘不合乎逻辑。若是没有家庭就好了。不结婚，也不生孩子，就自己一个人的话何至于这般烦恼。

总之，结婚生子是个错误。曾经有个作家说过&ldo;家庭乃万恶之根源也&rdo;，现在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就说吃顿便饭，只要家里的事在脑海里浮现，立刻就觉得食不甘味。实际上，不止是吃饭，即使在工作时，只要一想到孩子还在等自己，就不由得糙糙结稿。对情人的爱恋也弄得不上不下。

&ldo;想什么呢？&rdo;

让袊子这么一问，风野慌忙笑道：

&ldo;肉很嫩，味道不错。&rdo;

袊子把里脊肉蘸着作料汁吃，小而好看的嘴唇上下开合着。风野边看边端起了酒杯。

很偶然的，碰上孩子生日或从乡下来了亲戚时，风野会带全家人外出吃饭。一般都是按孩子或亲戚的愿望吃中餐或西餐。有时，也带全家去郊游，一年里只有一两次。孩子们都十分高兴。妻子在这种场合常说&ldo;难得爸爸带咱们一起吃饭，点几个好菜吧&rdo;。吃的时候，&ldo;这是水母吗？&rdo;妻子会好奇地仔细问端上的每一道菜名，细细品尝。总之，还没有带全家在高级餐馆吃过饭。当然，也没让她们吃过铁板烧。

&ldo;电视呢？&rdo;

袊子冷不丁冒出一句。风野把刚夹起的肉又放回盘子。

&ldo;工作用房就不要了吧。&rdo;

&ldo;累了的时候可以调剂一下精神嘛。&rdo;

风野家已经用了七八年的电视可以算是古董了，现在画面总是跳动看不清楚。

&ldo;我把家里的旧电视搬来吧。&rdo;

袊子沉默了一下，突然又挑衅似地说：&ldo;用不着，买新的怎么样？&rdo;

&ldo;那又得花不少钱呀。&rdo;

&ldo;你真是以家为重啊，买了新的准备放你家里是不是？&rdo;听袊子这么一说，风野终于明白了袊子不高兴的原因。

&ldo;书房就是写作看书的地方。再说我又不常看电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