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逵儿则罢了,竟敢侮辱到爷爷,就把他们给打伤了。后来他们又派出许多帮众追打逵儿一人,在万不得已之下,只得又伤了他们一些帮众,因此结下了仇。可是他们明打不好,还不时在暗地里使些阴险手段陷害,总算逵儿机警,保得性命,如今他们又追来了,还请爷爷替逵儿出气!”
这一阵连哭带诉,说得有声有色,谁听了也会相信七八分。小神龙自从移家后,真的修心养性,虽然只短短一年时间,那原来暴躁之气,还真正被他磨过半,不再轻易启动无名。
这次为了方蕙芳孙女的婚姻,他发了一次雷霆暴火,可是夜枭神鹫没理他,自顾携了孙女往外就走。小神龙一气,也追了下来,然而一路上被老婆子狡计脱逃,直到今日。
如今,听了孙儿一哭一诉,无名火骤增三丈,一回身,双眼红如喷火的鼓瞪着丐帮帮主。
这一旁丐帮五人,丐帮帮主梁化,只是鼻中冷哼一声,他不耻与这下流骗子辩驳,他是想,是非曲直自有人知道,何必花这种无所谓的唇舌,何况小神龙生性暴躁,怎会听从别的的言语。
醉乞醉老大抚断臂,仰天打了一声哈哈,他也没开口,因为三位师弟与他一条手臂,是鲜血流洒,需要鲜血来洗涤,绝不是任何言语能代替得了的,所以,他没说话。
帮主与长老没说话,郭昌与黎贡当然不敢放言乱语,可是小灵乞不管这一套,但听他突然一声大叫,喝道:“你这混蛋颠倒是非黑白,天不容你!”
粉面潘安又再哭叫道:“爷爷,你看,连小要饭化子都欺侮我;开口就骂……”
小神龙见丐帮里,帮主长老都没有说话,以为孙儿说的是实,小灵乞的吼叫,他又哪会管这多,别说他原来是个暴躁的脾性,就是平素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能忍下之口气,但见他猛然一声激怒长啸,恨声骂道:“老化子,打狗看主面,欺负人有个限度,你们这样紧追不舍,意欲何为?我小神龙是浪得虚名吗?”丐帮帮主至此才开口了,说道:“方前辈,在这以前,我丐帮不知他是什么人!在这以后,我也不希望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只知道丐帮三位长老的血仇,我们必须追讨,如若方前辈有意出头,我丐帮也不在乎以卵击石……”
忽听一声阴丝干突,叱道:“老不死的,你们罗索什么!他们意方欺侮我家孙子,你罩住映儿与惠丫头,让他们尝尝我这龙闲拐,看是真有能耐。还是浪得虚名?”
夜枭神鹫和小神龙均已八旬开外高龄,五十年前即已名满江湖,岂是等闲江湖人物可比。丐帮帮主等新出接招,醉乞醉老大已然独臂挥舞着青竹杖,冲前去与夜枭神鹫交上手。
醉乞醉老大,如若双手不废,以一支青竹杖,还能与夜枭神鹫,接斗百数十台,如今掌臂新残,再怎么说也不能习惯,只三招一过,险招频遇,夜枭神鹫嘿嘿一声阴笑,道:“凭你们化子帮里,也能出什么人物,竟敢指责别人浪得虚名,今天老婆子就要……”她话还没说完,忽觉背后生风,连忙回杖反扫,忽觉杖头一颤,把持不住,直翻起来,砸向自己额角,吃了一惊,急忙振臂收招,退身丈余,注目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着简直气得把她七孔喷火,五内生烟。
原来这从后偷袭的,敢情丐帮五人中年纪最轻的小灵乞,夜袅神鹫她不但气,而且惊,她惊奇小化子这招精微奥妙。
这时忽听小灵乞道:“老婆子,你欺每我师父新伤未愈,有种就和他徒弟比划比划,我可不怕你倚老卖老……”
夜枭神鹫怒啸一声,骂道:“贼小化子,你的找死!怨不得我心黑手辣!”
语音未落,人已扑来,小灵乞连忙挥杖相迎,并叫着:“你们本来就心够黑,手够辣,你不讲别人也知道……”说到这,小灵乞说不下去啦!因为就这说话工夫,老婆子已连攻三招,一招比一招威猛,一招较一招猛烈,真是想一杖把小灵乞打成肉饼般的。
以小灵乞如今的功力,要想与夜枭神梦数十年深厚的功力相比,那实在还差之远甚,尤其是他手中的一支竹杖,重不越斤,而对方的龙龙捌杖,却有二十余斤之重,小灵乞哪敢硬碰接。
可是丐帮祖传二十四招龙蛇杖法,也确实精奥,尤以一个贴字,更是微妙,任你再威猛的招式,再沉重的武器,只要被其略略贴住,立即被其顺势牵引开去,无法伤到对方。
武功中有四两拨千斤之说,丐帮二十四招龙蛇杖潜之贴字决,大概就是从里面钻究出来的。
如今,小灵乞挥舞龙蛇杖法,一上手全用贴字诀,夜枭神鹫连忙十招数,均未到占到半点便宜,不由得怒发心头,火冒二丈,一声喝叱,招式突变,施展开平生得意之学“神鹫杖”法将小灵乞一根青竹棒逼得无法出手。
夜枭神鹫施展开来神鹫杖法,龙头拐杖一扫,力求用足,招至中途,倏然又变,一招“杖撤连环”,点咽喉,挂双臂,快捷疾风,眼看小灵乞,身无纵躲,避无可避,就在伤在自己的宝杖之下。忽见白影一闪,“当”的一声,右臂一阵颤抖,以为又有人将贼小化子救了,正准备破口大骂!
忽见白影盘空一旅,已然接肩劈到。连忙侧身避过一旁,回眸一瞥,仍然是那贼小化子。可是,他手中却多子一双白骨蛇鞭,不由的哼了一声,叫道:“原来你这贼小化比子另有绝招,好!今天老婆子就叫你死而无怨!”
老婆子龙头捌杖尚未举起,忽听粉面潘安在身后叫道:“婆婆,你歇歇,让孙儿替你狠狠打他一顿出气!”
老婆子还没开口身旁风动,粉面潘安丽服飘飘的,已对小灵乞的蛇骨鞭,迎上去了!
老婆子惶声叫道:“小混蛋,你当心啦,这小贼化子……”
粉面潘安头也没回,道:“婆婆,你放心,孙儿理会得!”
粉面潘安一身绝艺,那把丐帮众人放在眼里。他既知小灵乞手上蛇骨鞭招式精奇绝妙,唯恐婆婆一时失手,坏了名头,故此抢先迎出打斗。
可是,小灵乞这里才刚出手,忽见一条黑影,如闪电般凌空往粉面潘安直扑而去。粉面潘安身形激动,已退出寻丈,哈哈一笑道:“来来美人儿.粉面潘安何幸之有,承蒙垂爱,前生所修……何必生这么大气呢?……哎呀!美人心!你好毒的妇人之啊。你……你……”
这凌空飞扑的,是刚才苏醒不久的薛莲英,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怕不怕,但是,她知道羞辱,刚才一事,她心里不是不明白,然而却身不由己,依然住对方怀中扑去,她能忍受任何一切,却不能忍受羞辱!
她恨透了粉面潘安一双娇目鬼眼,她发誓要取对方双眼,以消心愤。一见粉面潘安飘飘走出,哪里能忍得住。
就在粉面潘安说说的一瞬工夫,她已连攻十数招,但全都落了空。耳中听到粉面潘安那污言秽语,反被气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薛莲英虽又气又伤心,但是她仍然银牙咬紧,手不停挥,尽往粉面潘安的致命之处击去。
粉面潘安在薛莲英的软鞭挥舞下,身子就像游鱼似的,忽之在前,忽又在后,忽之在左忽又在中。时如鹰马凌空,时如猛虎伏地,时如水蛇游走,时如龙跃深渊。任你软鞭招式再厉,他身子永远如行动流水,丝毫不乱,而且口中还不三不四的,哇哇乱叫,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