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臂邪君欧阳猛,一声怪笑道:“老婆子,别以为青城那点玩意了不起,其实,尽是花招,用来表演,倒可博得掌声,如是上战场么?嘿嘿,却是银蜡枪头……”
百臂邪君欧阳猛,陡觉剑风压体生寒,慌不迭错步旋身进了避去。
青城兰花仙姥冷森森地说道:“惯说大话的人,都是缺乏真才实学之辈。”
百臂邪君欧阳猛这时也被讥讽得发了火,迅即撤出一根黄澄澄的铜棍。
这条钢棍粗逾酒杯,棍身有着针般细孔,挥舞起来,金光闪爆,呜呜之声不绝。
两人这一交上手,立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且说千手魔萨见桃花仙子一支桃花剑,教住了峨嵋鸿蒙禅师。
百花教主凌妙竿与邛崃羯磨上人,剑光扇影,亦是难解难分,独臂毒君独狐不群,则与矮岛“飞瀑流泉”钢琴老人羊化谔,各展身手。
血掌恶煞陶沙,双掌翻飞,虽是勇不可挡。但惊人笔书痴杜浦,却能攻守兼备,其余双方;全采取了混战。
他看不出自己这一方有何优势,此时如不痛下杀手,将双方几个高手消灭,则胜败难料。
这老魔头的意既决,立时功运双臂,遥空发掌,竟然连伤数人,海龙王薛使逊哪敢怠慢,长眉一挑。宝剑出鞘,一片剑光,分布几丈大小,前千手魔萨涌去。
中原道上,只知珊瑚宫中练有旷世绝学,却从未一见,这等狂潮剑法,果然威力无穷。五尺之外便已感到剑气逼人。
千手魔萨虽不断遥人发掌。冲开不这道剑幕。但旋即合拢,伤不得剑幕之人,心中顿生凛骇,将狂妄收起了不少。
海龙五薛侠逊,施展这种狂潮剑法,又何尝不消耗真力甚巨,亦是丝毫大意不得。
一旁观战的单手摘虎万祥麟,心说:“要不是今宵有着海龙王这批援军,即使川中三大派联合,亦早已落败,幸而自己未曾轻举妄动,不然此时岂有命在?”
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虽是一流高手,但此时却派不上多大用场。不过,他智计仍是超群的,心想:“双方如果实力相当,则士气往往会成为胜负的唯一决定性。”
一经考虑,立时令下,包围在赵氏废园外的捕快及官军.莫不高叫:“捉拿贼酋,不要放走一人。”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似千军万马。
内有强敌,外有官军,天欲教徒虽都是亡命之徒,又哪能不惜命,心中一慌,顿时被迫落于下风。惨号之声大起,千手魔萨,即使生有千手,也难挽回覆灭的命运,他知道此时如再不下令撤退,恐怕亡不接踵。
同时,四川总辅头单手擒虎万祥麟,云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在外围大声呼道:“凡能生擒千手魔萨者赏千金。”
“凡能生擒百臂邪君者赏百金,天欲教徒,凡能将同伴人头,提来阵前投降者,一律将功抵罪,不予追究。”
喊声雷动,天欲教徒听了,莫不心惊胆裂,面容失色。眼看群魔即将不保,忽闻一声厉啸远远传来,千手魔萨顿现喜色,洪声说道:“诸位暂时奋力抵抗,教主立刻就到。”
果然。群魔又与群侠拼命搏斗起来。
好快,只不过眨眼间,只见一缕淡烟,从月下如飞驰来,继尔现出一个身披蓑衣,手持钓竿,颧骨高耸,面色绽青,一头乱发,好像枯草人。
尤其鼻梁全烂,露出两个红红的圆孔,群侠一看,个个心里发凉。
千手魔蒴和百臂邪君,这等盖世魔头,全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禀教主,咱们天欲教中,可能匿有奸细。否则行踪这等秘密,怎被泄漏?”
金背钓叟苗天杰,嘿嘿一声震耳狂笑,说道:“不错,给你说对了。要不然,本教主还不来呢!”“不知此人是谁?”千手魔萨问道。金背钓叟向着欲望堂主道:“这要问独臂毒君了!”独狐不群凛惊诧异至极。
金背钓叟哈哈一笑,说道:“独狐堂主,不用发疑,你是被人骗了。那钟宣、钟元兄弟二人,并非翡翠寨小神龙方正斌门下。”他说到这里向斗场环扫一眼道:“今宵围困本教,就是这几位小辈么?”
峨嵋鸿蒙掸师,低一宣一怫号;“施主雄才霸略,确是不凡,但未必便可眼高于项,目中无人,妄启误端。
“独其心存鬼计,手段毒辣,较令师无量四尊者且有过之。然而施主不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能革面洗心,解散天欲教徒,老衲与在场诸位大侠讨个情面,让尔等安全离去……”他话声尚未落下,只闻金背钓叟一声如雷暴喝:“贼秃,我看你蠢得可怜,别看汝等人多势众,又有官军围在四周,老夫只要一出手,尔等蜚伤即伤,还敢在这里大吹法螺,信口狂吠。”哪知他话声未想,峨帱派门下十二罗汉、五位护法,惧各大怒,各自一挥禅杖,围了上来。金背钓叟苗天杰冷哼一声,手中钓竿,刷!刷!刷!修沉倏场,只见那十二罗汉,还远隔一大之遥已使被钓丝吊起,甩落数丈之外,无声无息,想已死去。
邛殊羯磨上人大惊,喝道:“老魔头,欺侮年轻后辈,算什么英雄,看剑!”说时,双臂一震,卷起空中,长剑划出一道巨练,凌空罩下。金背钓叟苗天杰,看也不看,手腕一颤,那根钓秆一沉一摆,揭磨上人,便觉发署一紧,被那幼细的吊线钓住,空负一身绝艺,竟然无法摆脱,在空中晃晃荡荡,劲力全泄。
峨嵋掌门鸿蒙禅师与青城兰花仙姥,双双跃上相救,
金背钓叟嘿嘿一声怪笑,手腕巧妙一沉,羯磨上人身躯便不由自主地向空中扑来的两条黑影撞击,鸿蒙禅师与青城兰花仙姥,赶紧撤剑飘身,向下急,应变虽快,依收迟了一瞬,各被羯磨上人身躯妇中一下,两人均不约而同跌翻地上,金背约叟得意地笑道:“这叫做‘一竿三派’了!”
派字一落,手腕向上一翻,羯磨上人身躯,陡地被成甩落钓丝,向空中涌去。“天哪,这一回跌下来,还有活命吗?”群侠掌心莫不暗中握着一把冷汗。
金背钓叟苗天档把羯磨主人甩落钓竿,然后双眸射出冷电寒芒,朝着海龙王薛侠逊及金剪仙子齐纨瞧来。
这夫妇二人,目睹金背钓叟惊人绝技,心头早已凛然。现在又见他寻上了自己,更感脊背透凉!
但他夫妇二人,宁可人死,也要名在。正欲与这魔头一见高低,玄衣女尼薛兰英已抢先出场,手中刻泛起一片红霞,娇声喝道:“老魔头你狂什么?看本大师取汝颈上人头。”
头字一落,便虚飘飘一剑划出,夜空中顿时泛起三点金星,别看这一剑毫不起眼,金背钓叟苗天杰面色却是一变,说道:“小尼姑,不消说你就是雪山圣尼的传人了。”
玄衣女尼三星宝剑一抖,红暴涨,三点金星若隐若现,脸上现出一片庄严之色,说道:“不错,这正是家传的三星宝剑,你觉得它尚称锋利否?”
金背钓叟冷笑一声,说道:“三星金创,更显削铁如泥,但对老天而言,却同如同三岁孩提的玩具。”
玄衣女足并未答话,刷的一声,又从怀中提出一串黑水链珠,玉腕一抖,只见那条黑水涟珠,宛如乌龙浮起空中,端的是件罕见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