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天道教后援高手,虽然是源源接上,但亦无法击败少林僧侣。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闻罕见的恶斗,少林寺中所有的僧侣,全部动员,四面八方,都有人搏斗,只有规模大小和激烈的程度不同罢了。
在十余处不同地区的决斗中,少林寺伤亡最大、损失最惨重的,却是围困蓝天义的罗汉阵。
神算子王修虽然一向是料事如神,但他却没有估准蓝天义的武功,只见他手中之剑,连连用出奇幻无伦的招数,有如泄地的水银一般,配合着他强猛的掌势,不放过罗汉阵任何空隙,一有空隙,必被他剑伤一人。
搏斗的时间愈长,蓝天义对罗汉阵的变化,知道的愈多,手中的剑招,也愈为恶毒,阵中的僧侣,受伤的也愈多。
王修原想凭藉罗汉阵,困住蓝天义,再由江晓峰和少林寺中百位武功高强的僧侣,击溃天道教各路攻势,再全力对付蓝天义,只要能把此人收拾下来,整个天道教都不难击散。
但少林寺的罗汉阵,虽然困住蓝天义,却无法阻止他奇剑伤人。
不大工夫,伤在蓝天义剑下的僧侣,已经有二十余人。
王修仔细的查看了受伤僧侣的伤势情形,发觉一半伤的极重,难免要落下残废之身,另一半,也无法在日内再行和人动手。
这当儿,蓝天义已放弃了破围而出的企图,一心一意的伤人,片刻之间,又被他伤了三个。
王修摇摇头,叹息一声,对江晓峰道:“江少侠,罗汉阵虽是千古以来的奇奥阵法,但并非无懈可击,蓝天义的武功成就,也远出我估计之上,如若不是在少林寺中,如若不是有众多的人手补充,罗汉阵早已被他破去,看起来,罗汉阵已无法再用来对付蓝大义了。”
江晓峰道:“不错,照他伤人的速度计算下去,再有一个时辰,伤在他手下之人,必在百位以上,这是一场很残酷的杀伤,虽然少林寺中大师们个个勇猛,不畏死亡,但也不能这样支撑下去。”
回目望去,只见十余个少林僧侣,排成一行,前仆后继的接替下受伤僧侣。
他们脸上的神色十分沉重,显然,是内心中都有着畏惧,只是都极力在控制着自己,不让畏惧的神色流露出来。
因为,这是一场非拼不可的搏斗,自己无法击败敌人,伤亡只有早晚轻重之分。
王修道:“不错,这是无谓的牺牲,不能再撑下去了。”
江晓峰道:“哦去替他们下来。”
王修黯然说道:“我已遣人去请少林方丈,听说少林寺有一套奇奥无比的杖法,鲜为武林人物知晓,所以,金顶丹书上没有一套杖法的记载,蓝天义也无法破解那一套仗法,由他对付蓝天义……”
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接道:“你要全力对付蓝福,最好能把他搏杀于这一次恶战之中。”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蓝福武功不弱,只怕我无法取胜他,但我将全力以赴。”
只听一声问哼,传了过来,罗汉阵中一个僧侣,竟被蓝天义一剑劈成两半。
罗汉阵上僧侣,虽被蓝天义伤了数十个,但都是受伤而已,从无人被一剑杀死,这次,陡然杀死一人,整个罗汉阵运动受制,为之一缓。
蓝天义见有机可乘,又要出手伤人,只见他一抖手中剑,一记弹跃,飞身而起。身如流矢般暴射,眼见一僧人又要血溅当场,站在高处的江晓峰已忍无可忍,如鱼鹰般扑射蓝天义,手中长剑已然交手,但闻一阵铿锵之金属回响,江晓峰被震得反弹回来,落在丈外的实地,又跄踉退了数步才拿桩站稳。
江晓峰和蓝天义硬拼了一剑,虽然幸未受伤。但被震的右臂发麻,手中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他心中明白,蓝天义的反击之力,已然震荡到自己的内腑,如若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将完全失去抗拒之能,只要蓝天义随手一剑,即可取自己之命。
江晓峰强自保持镇静,举剑平胸,装出一副仍能搏斗的样子。
但闻一阵梵唱,破裂的罗汉阵,重又布成,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