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峰只听得大感玄惑,接道:“蓝家凤失去了自己主宰的力量,又是何故呢?”
王修道:“事情很简单,蓝家凤进入她母亲的设计之中,愈深入,愈觉着诡异神奇,再加上蓝夫人精密的布局,使蓝家风愈陷愈深,如痴如狂,难以自主。换言之,她已到忘我之境,一切行动,都是在执行蓝夫人的计划。”
江晓峰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泛现出关切之色,道:“这位蓝夫人也太厉害了。她有绝世的智慧,莫可抗拒的武功,自己却不肯设法去阻止蓝天义的为恶,却在死后布下圈套,役使自己的女儿来为她报仇,岂不是太阴险一些么?”
王修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因为她是女人啊!
又是蓝天义的夫人。“
江晓峰道:“那蓝夫人如若是一位平庸的女人,也还罢了,但她却是一位具有绝世才慧的人,难道不知大义灭亲的事?她如能防患未然,早一些制服蓝天义,目下武林中也不会有这一场纠纷了。”
王修略一沉吟,道:“蓝夫人不愿对付蓝天义,因为她心中对蓝天义一直有一份很深的愧咎。”
江晓峰道:“件么愧咎?”
王修道:“因为蓝夫人嫁给蓝天义时,已非处女之身,也许,那时间,蓝夫人已怀了蓝家凤……”
重重咳了一声,接道:“不管如何蓝夫人心有愧咎,这愧咎使她一直忍耐下去,但她同时也瞧出了蓝天义的阴沉,所以,在忍耐中,又安排下连环之设计,就算自已被蓝天义所制,也有一股力量,可和蓝天义抗衡武林。”
江晓峰、巢南子等,齐齐点头,赞道:“不错,高见果非常人能及。”
王修道:“蓝夫人安排这一股力量,如无人启发领导,他们可能一代而终,永远埋没于深山大泽之中,如是一旦有人启发须导,这一股力量,就会蓬勃而起,十分强大,这就是巫山门了,他们具有着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却不肯在江湖上走动,也不和人争名夺利。”
江晓峰问道:“奇怪的是,那些人都具有着那样高强的身手,何似竟然甘尝寂寞于大泽之中,老死于山林之内。”
王修道:“他们只是一种储备的力量。这力量如若无人启动,就不会激发,蓝夫人掌握了那启动之轮,目下的情形是,蓝夫人交给了蓝家凤,蓝家凤已启发了蓝夫人安排的潜力……”
略一沉吟,接道:“当然,我不能说这推断完全无错,也无法说出详细内情,但大体上应该是不会来过离谱。”
其实,他这一番推理论断,早已听得江晓峰和巢南子等心中敬佩不已。
很少说话的浮生子,却突然开口说道:“神算子之能,果非虚传,这番话虽非书列详明,但已勾出了轮廓,贫道有一得之愚,还望王兄指教。”
王修笑一笑道:“道长言重了。有何高论,但请说出,在下洗耳恭听。”
浮生子道:“蓝家凤既已发动了武林一股强大的潜力,这股力量亦是挽救武林劫难的主流,咱们如能和她汇集一处,岂不是力量大增?”
王修道:“道长之言,骤听起来,确然有理,但这中间尚有许多隔阂,咱们只能运用这一股力量,却不能和他们汇合。”
江晓峰道:“这就使晚辈思解不透,老前辈可否解说一下?”
王修颔首一笑,道:“诸位都知奇、正的道理吧!蓝家风启发领导的这一股力量,以诡异、奇变为主,我们却是武林中正统的力量,蓝夫人早已想到,所以,她安排巫山群豪,目的只有一个用之对付蓝天义。但她不能留下更多的蓝天义为害江湖,所以,这一股来得突兀的武林诡奇力量,在消灭了蓝天义之后,必亦将走至尽处。”
江晓峰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似乎又有些不明白,口中“啊”
了两声,却未再多问。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目下重要的事,咱们要如何去运用那一股力量,时不我与,纵然咱们此刻就丹书、魔令,也无时间容许咱们去练习更深奥的武功了。”
巢南子道:“王见说的极是,咱们已没有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