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候,
祁思齐出现在了乔翼桥在兴华酒店租下的套房。
祁思齐带着厚厚的墨镜,
和鸭舌帽,一身黑,见到乔翼桥后大大咧咧往桌子对面一座。
乔翼桥冲他挑挑头:“祁先生,能把帽子和墨镜摘了,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得嘞。”
祁思齐说着,就把墨镜和鸭舌帽都摘了。
乔翼桥愣了一秒。
因为祁思齐的头顶……亮的反光。
“你把头发都剃了?”乔翼桥有些惊讶,“为了我这个戏?”
祁思齐非常邪性的一笑:“乔导,我觉得你骨子里也挺野的,就不用拘着了。”
听完这话,乔翼桥也笑了一下,然后往椅背上一倒,挑眉:“你要知道,我这戏里,囚犯的角色可都定了,只剩狱警的角色还空着。”
祁思齐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我知道。我就是来试狱警的。”
“那你还剃头?”
“我看了点纪录片什么的,”祁思齐答道,“人家说一个好的狱警一定是非常了解罪犯的,所以我就体验了一下。再说你写的那个狱警小胡,前期不也是凶神恶煞的反面角色吗?”
乔翼桥点头:“倒是,你这样子……给了我对这个角色一种新的想象。”
“别说你对一个特别了解囚犯,甚至比囚犯还邪的狱警角色不动心,”祁思齐笑笑,“我觉得那个角色应该就是这样的。”
乔翼桥想了一下。
这个狱警小胡本身就是一个对犯人特别凶,很信奉惩罚管教的那种人,他本身在剧本里,把这个角色做的很严肃。但其实严肃的外表下,包着的是一颗曾经受过很多伤害的心,所以后面才会和别的囚犯建立关系。
但如果这个角色就像是祁思齐这样,有点邪,那会是什么样呢?
似乎……更好了。
因为原本那位中年狱警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形象,和小胡的角色有一定的重叠。
如果变成祁思齐这样,反而做出反差。
“我跟你讲,真的受过苦的人,是不会一直那么严肃的,”祁思齐撇嘴,“一直板着脸不就是在告诉观众‘啊我真的很有过去,快来挖掘我,我一定有转变‘吗?”
乔翼桥笑:“你想得还挺多。”
说的确实很对,这个角色越邪、越玩世不恭,反而在揭出过去经历的时候越有劲儿。
于是,乔翼桥问了那个问题:“所以,你是受过苦的人吗?遇到过的最大的痛苦都是什么?”
祁思齐沉思片刻,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刘海:“我现在最大的苦恼就是……太红了。”
乔翼桥:“……”
“你给我正经一点!”
“正经一点?”祁思齐笑了一下,“那你是想听什么?想听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离婚,谁也不要我,我流离失所到处打黑工的日子?还是我15岁出道,却要天天要陪那帮人喝酒的日子?还是后来做了手术,差点哑了再
也不能唱歌?还是……现在,我要被行业封杀,没戏可拍?”
这段话说完,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