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盯在一面旗子上。
这时正有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卷在铁杆上的小旗,小旗逆风招展,上面竟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惨白的月光下看来更鲜艳夺目。
过了很久之后,四条大汉的脚步才能移动,却不再向前走,而是往后退。
连根大怒,身形闪动。
他一向已军法调度属下,发出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
只听一连串清脆的掌声响过,四条大汉的两边脸立刻红肿。
他们不敢反抗,也闪避都不敢,他们对连根的畏惧尊敬丝毫未减。
可是他们更不敢再去动那五口棺材。
连根的铁掌再次伸出,抓住了一个人的臂,无论多粗壮的手臂在他掌中都会变得脆如焦炭。
他发出的命令从来不用再说第二遍,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
骨头碎折的声音在冷风上听来更令人毛骨悚然,断臂人的惨叫声凄厉如狼嗥。
连根冰冷的目光刀锋般在大汉们的脸上划过,一个字一个字地问:&ot;有没有人来抬这五口棺材?&ot;没有人过来。
连一个人都没有。
坐在轮椅上的人终于放下酒杯,长长的叹了口气:&ot;没有用的。&ot;他说,&ot;你就算杀了他们也没有用的,还是一样没有人敢来动这些棺材。&ot;连根霍然回头,怒视着他厉声问:&ot;为什么?&ot;&ot;因为他们都认得棺材上的旗子。&ot;坐在轮椅上的人说,&ot;三十年来,济南府周围八百里以内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敢动田来太爷的花旗。&ot;连根冷笑。
&ot;动了会怎么样?&ot;
&ot;我也不知道怎么样。&ot;坐在轮椅上的人说,&ot;你为什么不自己过去试试?&ot;连根额上青筋一根根凸起:&ot;我正要过去试试。&ot;板车仍在路上,棺材仍在车上,五面花旗仍在风中招展。
连根一步布走过去,手背上的青筋也已毒蛇般凸起。
他居然真的要伸手去拔旗。
凭他一双铁掌上的功夫和神刀,就算是大树也可以连根拔起。
但他却拔不起这几面小小的花旗。
他的手刚伸出去,已经有一个枯瘦矮小头秃如鹰的黑衣老人站在板车上,用一只枯瘦如鸡爪般的手,闪电般握住了他的铁掌。
连根的脸立刻扭曲,虽然还是标枪般站在那里,冷汗却已黄豆般直泻下来。
秃顶老人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问:&ot;你就是孙济城的总管,号称神刀鹰王的那个人?&ot;&ot;我就是。&ot;连根的声音也因痛苦而嘶哑,&ot;我就是连根。&ot;&ot;那么你就错了。&ot;老人说:&ot;两件事你都错了。&ot;&ot;哦?&ot;
&ot;第一,你绝不该来动这花旗子的。&ot;
&ot;第二呢?&ot;
&ot;第二,你把你自己的功夫看得实在太高了些。&ot;老人淡淡的说,&ot;你的功夫比起淮南鹰王家的人还差的远。&ot;说完了这句话,冷风中立刻又传出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连根惨呼,身子拔起,就像是根标枪般被人飞掷了出去。
他的属下退得也不慢,只留下轮椅上的人还悠然坐在那里,微笑鼓掌:&ot;淮南三王,老王最强。&ot;他空气中充满真心赞赏,&ot;老王先生的鹰爪神功果然了不起。&ot;&ot;了不起,了不起。&ot;暗巷中居然另外还有一个人在拍掌大笑,&ot;想不到大三元的郑大掌柜也有这么好的眼力,居然一眼就认出了王老叔的功夫,真是了不起。&ot;这个人的年纪不大,身材却很高大,这个人的年纪也不算小了,笑起来却像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