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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他的衣着依旧鲜明华丽，看来依；日像天神般英俊威武。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击倒班察巴那，也没有任何危险困难是他不能克服的。

永远都没有。

帐篷里黑暗而安静，外面的欢呼声已停止，甚至连驼马都不再嘶呜。

因为班察巴那需要休息，需要安静。

虽然他经常都在接受别人的欢呼，但是他却宁愿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黑暗里。

他天生就是个孤独的人，他喜爱孤独，就好像别人喜爱荣耀和财富。

他静静地在黑暗中躺下来，现在已经没有别人能看见了。

他英俊发光的脸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苍白疲倦。

可是只要有一个陌生人，他的光彩立刻就会像火焰般燃烧起来。

他绝不能让他的族人对他失望。

他是藏人。

虽然他曾经入关无数次，在中原，在淮阴，都曾经生活了很久，甚至连大江南北都曾有过他的足迹。

但他仍是藏人，穿藏人传统的服装，吃藏人传统的饮食，喜爱外地人不能进口的&ot;葱泥&ot;，喝颜色漆黑如墨汁的酥油茶和青棵酒。

他生而为藏人，他以此为荣。

他的族人也以他为荣。

他在等小方。

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已知道了，驼子已经简单扼要地向他报告。

他的判断也跟别人一样，唯一可疑的人就是小方。

&ot;魔眼&ot;就在他手边，他拔出来，轻抚剑锋，忽然间：&ot;这是你的剑，你就是那个要命的小方？&ot;他还没有看见小方，可是他知道已经有人到了他的帐篷外，来的一定是小方。

经年生活在危险中的人，虽然通常都有种野兽般的奇异反应，可是他这种反应无疑比别人更灵敏。

&ot;这是我的剑。&ot;小方已进来，&ot;我就是那个要命的小方。&ot;本来静卧着的班察巴那，忽然已标枪般站在他面前，冷眼在黑暗中发光。

&ot;我听说过你，别人还在流鼻涕时，你已在流血。&ot;&ot;流的通常都不是我的血。&ot;

&ot;能让别人流血的人，自己就得先流血。&ot;班察巴那的声音听来居然异常温柔，&ot;现在唐麟的血已冷了，你呢？&ot;&ot;我的血仍在，随时随地都在准备流出来。&ot;

&ot;很好。&ot;班察巴那的声音更温柔。&ot;杀人者死，以血还血。&ot;他的声音温柔如春水，小方的声音也很平静。

&ot;只可惜没有杀人的人有时也会死，&ot;小方道：&ot;我若死了，真正的杀人者就将永远逍遥法外。&ot;&ot;杀人的不是你？&ot;

&ot;不是。&ot;小方道：&ot;这次不是。&ot;

班察巴那静静地看了他很久，&ot;你还没有逃走，也不想逃走，你的态度很镇定，呼吸也很均匀，的确不像是个犯了罪的人。&ot;他仿佛在叹息：&ot;只可惜就凭这一点，还是不能证明你无罪。&ot;小方立刻问：&ot;要怎样才能证明？&ot;

正文第七章箭神的神箭

班察巴那沉思着，过了很久，才慢慢他说：&ot;我是藏人，藏人们都很迷信，我们都相信，没有罪的人，是绝不会被冤杀的。&ot;现在已是黎明，帐篷中已有了光，已经可以看见他的一张弓和一壶箭。

他忽然提起了弓箭，走出去：&ot;你也出来。&ot;

小方走出帐篷时，才发现外面已聚了很多人。

每个人都像石像般静静地站着，等着他们的英雄来裁决这件事。

班察巴那将弓弦指着五丈外一个帐篷。

&ot;你先站到那里去，我再开始数，数到五，字，我才会出手，我数得绝不会太快，以你的轻功，等我数到五时，你已可走出很远。&ot;他轻拍腰畔的箭壶：&ot;我只有五根箭，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的箭一定射不中你。&ot;小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