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析含糊地嗯了一声,开始专心致志地解她的衣裳。
吊起来的铜炉咕噜噜地冒着泡,花香和茶香交错,可让顾昀析眸色一沉再沉的,还是余瑶身上一刻不歇,反而更加浓郁的莲香,带着些清晨露珠的气息,鲜嫩到他甚至想将牙齿嵌入她的血肉里。
勾魂摄魄。
直到他将手伸进衣裳中。
余瑶没忍住,低而轻地呜咽一声,小兽一样的含糊克制。
这一声,像是一颗石子被扔掷到无波无澜的湖心里,一圈圈涟漪泛起,从中间向四周飞快扩散,同时唤醒顾昀析的凶性和艰难挣扎的理智。
“阿瑶。”顾昀析将她拦腰抱起,他在余瑶的脖颈间流连,在致命的诱惑下,在将人丢到床榻上以后,他双手撑起,像是保证,又像是说服自己,“我就亲亲,阿瑶,我只亲亲。”
他看起来有点难受,呼吸也有点重,眼尾描着一缕红,衬得那颗小痣格外的妖异。
余瑶很少见到他这幅模样。
顾昀析俯下身,先是啄了啄她的额心,又一路向下,绯红的衣裳缠着余瑶素色的衣角,像是一个个令人目眩眼花的漩涡,余瑶呼吸都有些停滞,她有些知道顾昀析想干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这样的姿态,这样含着水与雾气的眸子。
无一不在传递着一个讯息。
她躺着,不挣扎,不推脱。
整个人,任他所为。
这对顾昀析来说,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所以他的呼吸又重了些,这一回,连喉结都在上下滚动。
顾昀析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那夜蒲叶说的话仍回荡在耳边。
他死死地收敛着气息。
但是显然,再继续下去,他忍不住,而余瑶,承受不了。
顾昀析将她长长的一绺乌发别到白净的耳朵后面,他的眼尾更红了。
“余瑶,我真想……”他的声音极低,粗得像是在沙砾里摩擦,近乎咬牙切齿。
真想把你摘下来,炼入血肉,这样,不管以后什么情况,你都只能在我的身体里,乖乖地待着了。
两个人,永远不分离,多好。
余瑶纤细得像是青葱一样的手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她整个人嵌在被子里,一张小脸美得挑不出任何一丝瑕疵,她的声音还微不可闻地颤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