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由来的,尤延被看得背脊一寒。
他靠近余瑶,压低了声音问:“阿姐,你和帝子吵架了?”
“帝子来得比我跟扶桑都早,来了就坐在那,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也不敢打扰他,坐了有一会,他突然抬头,问往后一百年,有什么需要处理的棘手事件。”
余瑶有些惊讶:“他问的?”
尤延点头,像是憋着笑,又显得莫名凝重:“这还是我头一回,听到帝子关心百族事务,我没说什么,但是扶桑惊着了,压在他那里的事有点多,他就略略提了两件,结果帝子听完,看了他一眼,说了个哦字。”
余瑶几乎能想象那种尴尬而窒息的场景。
“我记得,百花会要开了。”余瑶突然提了一句,“扶桑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尤延点头:“事多着呢,明年的百花会由琴灵召开,她也不喜欢忙这种人多眼杂的事,但规矩如此,也不好破,她做东道主的话,我们怎么说也得去捧个人场,不至于让她这届百花会落个人影凄清。”
余瑶捏着手指算了一下,苦着脸笑:“无妨,百年之后我做东,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惨。”
尤延又想起余瑶第一次主持百花会的情形,没忍住笑了两声,然后就听到了顾昀析和扶桑的交谈声。
今晚这么一场仙宴,大家都知道了小红鸟渺渺的身份,也从扶桑的嘴里知道了事情始末,各有感慨和庆幸。
庆幸在这样的情况下,扶桑还能是他们生死相依的兄弟。
数不尽的仙果佳酿像流水一样呈上又撤下,余瑶牢记昨日的惨痛教训,说什么也不敢再碰酒,扶桑命人给她备上了熬得半开的竹水,她小口小口地抿,心里乱糟糟,也不敢抬头去看顾昀析。
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怎么还是搞砸了。
顾昀析自出世以来,第二次心里憋着巨大的火气。
两次都是因为她。
喝醉了凑上来亲他的是谁,最早说喜欢他的是谁,现在磨磨蹭蹭满脸不情不愿的又是谁。
口口声声说他不会喜欢人。
行。
他也不去深究什么喜欢不喜欢,但本就是他的东西,只要他动了念头,那么就不容任何人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