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坷脸上挂着两条显眼的乌青,他才按照扶桑教的方法折腾了大半夜,方掌握一些,温养种子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一丝淡而熟悉的臭味惊醒了。
这也就算了,他现在才当爹,心情实在复杂,没什么闲心去管香臭,把窗子一关,就继续温养掌心中的小种子。
可是种子不对劲了。
自从闻了那个味道,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汾坷手心里的小种子,像是全身都在发抖一样,十分抗拒地从汾坷的掌心飞走,满屋子上蹿下跳,撞碎了花瓶,又撞倒了桌子。
这些外物,损了就损了。
汾坷担心种子受伤。
他捏了两个小法术,也没能把种子拦下来,反而它越发的激动,像是遇到了剧毒一样,汾坷也不知道它这样的表现,说明了什么问题,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他咬咬牙,推门,准备去找扶桑来救场。
然后,腰间挂着的留音玉抖动了两下。
夙湟的声音透着些空灵的意味,又莫名的有些严肃,“汾坷,你干什么了?她现在很不安。”
汾坷自己都搞不清状况,他看着到处乱撞的种子,捂着额头蹲了下来,沉着声音问:“你知道是什么引发的吗?”
夙湟:“我查探不出来。”
汾坷声音更燥了些,他手在留音玉上拂了拂,道:“就这样吧,我去找扶桑问问,他有经验。”
夙湟显然也没有话想和他多说。
汾坷才想中断通话,就听夙湟那头,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透过留音玉,稳稳地传入汾坷的耳中。
“王上,奴伺候您更衣。”
汾坷的表情裂开了。
行的。
孩子,是他生的,那也是两个人的血脉,凭什么一大早,他在努力养孩子,她那却一夜春宵,还有人更衣。
这个对比,就真的很扎心。
那边的声音模糊了些。
汾坷太阳穴跳动了两下,懒得去管她什么侧君美人的宠幸,只是摁了摁眉心,面无表情地提醒:“孩子面前,好歹注意些影响。”
夙湟二话没说,单方面捏碎了留音玉。
汾坷气得连笑了两声。
扶桑被拉着进了门,还在上蹿下跳不安分的种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跳到扶桑的掌心中,颇为亲昵地跳了跳。
汾坷酸得脸都差点变形。
他努力使自己大度起来,稳着声音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好像在发抖一样。”
扶桑细细地感应了一会,将窗子推开,一大股臭味迎面而来,两人齐齐皱眉,扶桑给种子使了个小法术,让她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