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青州都不能缺一个主心骨,缺了就容易乱。
威平候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做,但同为一个主子,大家便会克制得多。
“你既称我一声兄长,那便听我一句劝,华甄是懂事的,我知道她事事听你的,只是不想让你难受,想让你开心些,但无论有没有出事,都不会错失这次机会,”卢窟叹说,“旁人都以为华甄现在在京城,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我会派人去京城接钟家的人回来,一切事情照原计划进行。”
钟华甄名义上称病留在京城,但她不能在京城出事,否则会引起很多怀疑,到时调查的人不会少,若被人查出端倪,身份便难瞒下去,只能在路上动手脚。
长公主哭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般,她并不想钟华甄出事,一点都不想。
罗嬷嬷在旁听她的哭声,心中只能唉出一声。
小七大概是最不懂的,他还不明白什么是生死,只知道钟华甄一直没回来,而自从那一天过后,长公主经常在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强撑起个难看的笑陪他玩。
……
钟华甄其实就在丁城附近,虽说益州呈长条的东西走向,可他的西向和青州临近,比钟华甄在万州那边离得还要近。
不过李煦不准她离开,上次悬崖摔马和火场危机已经让他吓得整日提心吊胆,有时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再来一次,他觉得会减寿。
李煦那时还专门和她说过,她必须在他能见到的范围之内。
钟华甄双手捏他的脸,没答应也没拒绝。
神武营和丁城打起来后,李煦就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和钟华甄写信,钟华甄也有分寸,每次写信都只给他报简单的平安,其他多余的事很少提及。
李煦喜欢她给他的来信,每一封都好好保存在信匣中,一封都没丢,要是哪天得了空,还会把她写的东西拿出来重温。
那枚香囊掉过一次,李煦便把它也收进木匣中,但他每次出征时都会放在怀里,这是钟华甄的东西,像平安符一样。
丁城有昭王私下派来的援军,神武营人数比不上,只能靠计取。
他已经有过好几次以少胜多的经历,加上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很多人都赞称他一句英雄出少年。
李煦处事也比前世要圆滑得多,至少他没在舆论上吃过亏,也没有因为虐杀降城俘虏而被人写书批判——他前世打到镇仁侯时,已经有大儒开始看不过他,专门写文章说他暴君。
钟华甄在院中等他的消息,他派了谁领骑兵从小路突袭,有多少人被镇仁侯研制的新兵器所伤,又抓了多少俘虏等等,每一项都让她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