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曾被宋佑安爽约一事,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当初就不该管他,让他去死!”
拍得太狠,她手掌热辣辣得疼,不由地“哎呦”一声。
正自低头饮茶的六公主抬眸看了表姐,慢慢放下茶盏。
韩濯缨一转头,见门口站了一个人,分明就是曾经的长兄宋佑安。
宋佑安知道,缨缨这次出事,归根究底,还是因他而起。他自责之余,就往清水巷来的勤快了一些。
今日大门未闩,宋佑安刚站在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宋佑安那个事?”
他心下不解,推门进去,复又听到一句“你当初就不该管他!让他去死!”
见韩姑娘不说话,陈宜玲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韩濯缨示意她看向门口。
陈宜玲抬头看去,见门口站着的赫然正是她口中“让他去死”的宋佑安。
她瞬间脸颊红透,重重咳嗽一声,拿过六公主面前的茶杯,借喝茶掩饰尴尬。
待她一杯水喝尽,六公主才慢悠悠道:“表姐,你喝的是我的。”
陈宜玲脸更红了。
宋佑安往这边瞧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缨缨既然有客人,那我改日再来。”
韩濯缨笑笑:“也好。”
宋佑安退了出去,仍听到先前那个姑娘的声音:“哼,有客人,改日再来?在门口的时候,就没看见我们家马车吗?非要等进来,再巴巴地说一声有客人。虚伪!无耻!”
他脚步微微一顿,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确实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马车,还看到了陈家的徽号,也隐隐猜到了是谁,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进来看了看。
宋佑安记得陈家姑娘。今年上元节,她曾请太子殿下帮忙约他共赏花灯。但那时他有事晚去,并未见着她。后来也曾想过解释道歉。然而两人交集不多,他竟没再寻着机会。
今天倒是意外碰上了,不过看这姑娘的态度,只怕他道歉也未必有用。而且今日不止她一个人在,他也不好详细解释。
改日再说吧。
韩濯缨小声问:“陈姑娘,我大哥,我是说宋佑安,他是不是得罪过你啊?”
这感觉不像是简单的义愤填膺啊。
六公主也好奇地看过来。
陈宜玲撇了撇嘴:“他能得罪我什么?我就是心疼你代他受过!”
六公主附和一句:“我也心疼。”
她抬眸看着女傅,唇角边一个小小的酒窝盛满笑意,甚是乖巧。
韩濯缨最喜欢她这模样,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动作她想做很久了,但一直没做。
做完她就有点后悔了,毕竟这是公主。
然而六公主却慢悠悠道:“女傅,你再摸一下,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