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上次缨缨出事,也是这位殿下施以援手。尽管他与东宫不太和睦,但也得承其情。
谢泽笑笑:“过去的事不必提了,齐同知原本是要离开的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回去了。孤还有些事要同缨缨讲。”
他语气自然,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一般。
韩濯缨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谢泽挨了她一记眼刀,也不恼,只是回之一笑。
齐应弘心念转了几转,他方才的确是要离开。但现在太子在这儿,他反倒不太想走了。
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此刻却显得像是个外人。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明明他才是真正的韩雁鸣,是她唯一的亲人。
齐应弘定了定心神:“殿下请自便,臣先不走。”
他并不动身离去。
韩濯缨几步走到谢泽身边,借倒茶之际,冲他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
她跟这个亲哥相处着确实比较尴尬,但这里毕竟是韩宅,是他们父母留下的宅院,也算是他的家。
其实不只是亲哥,其他人上门拜访,只要不是恶意,她都不会直接下逐客令,而是等对方主动告辞。
谢泽抬眸,神情有几分无辜:“可我真有事跟你说。”
韩濯缨声音更低:“那你也不能……”她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亲哥。
这两人说话时,虽然没有亲密的行为,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亲近感。
齐应弘移开视线,忽然改了主意:“算了,缨缨,我改天再来看你。”
也不等妹妹回答,他直接大步离去。
“诶……”韩濯缨扭头,放下茶盏,看向谢泽,“你刚才干嘛赶他啊?他好歹是真正的雁鸣。这是韩宅,也算是他的家啊。”
谢泽却只是笑:“没有赶他,他本来就是要走的。再说,都没认祖归宗,哪里算是他的家?我们家还差不多。”
韩濯缨小声反驳:“他虽然没回归本家,可也承认自己身份,愿认我这个妹妹,也说好了三代还宗。我爹娘二叔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不舍得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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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应弘大步走出韩家。
他思绪极乱,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方才的场景。
这个妹妹跟太子的关系,他看不分明。或许是兄妹情?可太子殿下自有兄弟姐妹,又哪里缺缨缨这个妹妹了?但若说是别的……
那日缨缨斩钉截铁的那句“我没想嫁他”倏地在他耳畔响起。
齐应弘缓缓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