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邈面色阴沉:“马上派人去诏狱,将闻雪朝带入宫来。”
宫中来了个大太监,手持圣上谕令,说是要提审罪臣闻玓。
众人都知道宫中生变,这谕令自然是太子的意思。狱丞不敢擅自违抗,便立刻将闻雪朝从狱内放了出来,让大太监带走了。
大太监一路上一言不发,闻雪朝开口问了几句,太监皆以沉默作为回应。入宫后,那太监将闻雪朝带入了垂拱殿,便随即转身退下。
闻雪朝看着立在垂拱殿上的人,晃了晃脚上脚镣:“太子殿下,好哥哥,可否先将我这脚镣卸下,实在是沉得紧。”殿上人转过身来,缓缓走到了闻雪朝跟前。
被赵启邈就这么直直盯着看,闻雪朝颇有些不适应。他眨眨眼别过头,不去看赵启邈的眼睛。
“吃里扒外的滋味好过吗?”他听到赵启邈问。
还未等闻雪朝回答,赵启邈便蓦地伸出手,狠狠扼住了闻雪朝的喉咙,将闻雪朝抵在壁上提了起来。
闻雪朝双脚离地,一时间难以呼吸,开始剧烈地干咳。赵启邈眸中闪过狠戾之色,掐在他颈上的手越握越紧。
太子想杀了自己。
闻雪朝不停地挣扎着,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赵启邈咬了咬牙,不知为何,想起了二人幼时在宫中玩耍的情景。
他自幼便是储君,除了闻雪朝以外,宫中人人敬他怕他。从小到大,阿谀奉承者数见不鲜,他却一直只有闻雪朝这一个朋友。
朱太傅教他为君之道。威仪正气,谨言慎行,气魂寰宇,莫与小人同流合污。
闻雪朝却对此不屑一顾,带着他偷御膳房杏仁膏,下太液池潜游,追着老太监养的猫满殿跑,两人将整个皇宫闹得鸡鸣狗跳,不得安宁。
十岁时,他第一次为了不受罚,向太傅拱出了闻雪朝的名字,害闻雪朝被闻相打了二十大板。从那以后,闻雪朝性子便收敛了许多,见到他时亦是毕恭毕敬,与旁人再无异。
后来他害死了宫中女官,走投无路之下找闻雪朝替他销毁罪证。闻雪朝只是垂下眼帘,说好。
他自那时起便意识到,他和闻雪朝无忧无虑的时光,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赵启邈手臂一松,闻雪朝重重跌坐在地上。他捂着泛青紫的脖颈咳得撕心裂肺,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前赵凤辞在朝上为你求情,我便觉得有些蹊跷。”赵启邈拍了拍手,讽刺笑道,“探子说你隔三差五便会出现在怀王府,你同我说是找他谈枢密院军情,我还姑且信了。”
他蹲在地上,一把扯过闻雪朝的衣襟。霜色锦衫被赵启邈用蛮力撕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与肩膀。
赵启邈盯着闻雪朝锁骨处的点点红痕,眸底幽深:“闻雪朝,你就喜欢被男人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