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凤凌的声音被这声音压住一半,白马两只前蹄高高弹起,马上的人拉住了缰绳,停在了他们面前。
凤倾瑶惊魂未定,靠着凤凌略显单薄的胸膛,抬起眸。
少年银色铠甲,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红巾披肩如火,鲜艳逼人,夜风下猎猎飞舞,衬的一张俊美的脸颊英气十足。
那少年勒紧缰绳,银色铠甲散发出阵阵寒意,冷目扫过来,不带半分情绪,“没事吧?”
无桀骜,不嚣张,仿佛只是闲话家常,却显露出优良的品质。
凤凌冷硬的双臂将凤倾瑶搂紧,眉目森然。
凤倾瑶感觉到他身上的冷伐气息,扯了扯他的衣服,然后浅笑着抬头,迎上那少年,“我没事。”
那少年在马上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凤凌冷酷的脸,然后淡漠的收回目光,放松缰绳,驾的一声,带着十多个人奔向夜色之中。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凤倾瑶只觉这少年有些眼熟。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街上人群松动,采月才得出空跑过来,刚才那一刻,真是吓死她了,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却见小姐正在出神。
“锦小王爷回宫,看来边关局势已稳。”秦楼也从人群中走过来,与凤凌对视一眼,却意外发现,凤凌竟然将凤主抱在怀里,顿时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凤倾瑶和凤凌身上打量。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如此亲昵啊,有些吃味啊……为什么刚刚英雄救美的人不是他呢,要不然就是他抱着凤主了。
“咳咳!咳咳咳!”秦楼突然咳了几声,唤回凤倾瑶的思绪,同时,凤凌也松开了手臂。
凤倾瑶才恍然大悟,警告的瞪了一眼秦楼,然后嘿嘿一笑,转身拍了拍凤凌的手臂,“小凌子,刚刚谢谢了。”
凤凌表情冷漠,看着她,“不必!”
嘿,这臭小子!
凤倾瑶见他又把头撇开,有些无奈。
不过,刚刚那个……
“锦小王爷……”轻声低喃,凤倾瑶见秦楼一脸的不正常,一下扯住他的衣角,“秦楼,你给我说说,这个锦小王爷的事呗。”
秦楼顿时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凤倾瑶好奇的目光中,挑了他所知道的部分,说,“锦王爷是当今陵帝第三子,少年成名,因秦观之战大败爪哇部落,但是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与昭王大吵一架,此后自请封地,镇守边关,不晓得为何今日回朝。不过……”秦楼不解,“凤主为什么打听他?”
凤倾瑶挑挑眉,夜色下,灵动的眸子如星星般闪耀,轻飘飘的收回手,“好奇而已。”
怀里还抱着那只可爱的狗狗,凤倾瑶将狗狗还给在一旁傻站着的摊主,然后揉揉空落落的肚子,“哎,不行。饿了,走,去吃饭。”
京都最具盛名的天香楼,夜晚时分,宾客众多,络绎不绝。
也幸得秦楼是常客,花大价钱包了一年的包厢,此番几人过来吃饭,几乎没等多久,就有丰盛精美的佳肴端了上来。
菜色上乘,味道鲜美,直叫饿了快一天的几个人胃口大开。
凤倾瑶不习惯古代的尊卑礼教,招呼几个人一起坐下来。
尝了几个菜色,觉得很不错,于是吩咐店小二上饭,打算先填饱肚子。
“喂,掌柜的!”隔壁包厢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伴随着手落在桌子上的啪声,凤倾瑶刚刚夹起的菜被震落在了地上。
尴尬……气愤!
凤倾瑶重重的搁了筷。
包厢外的楼梯上顿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天香楼掌柜跑了上来,到了隔壁包厢门口,“这位小姐,怎么了?”
方才那娇喝的女子厉声道:“你们东陵人怎么做生意的,吃饭不讲先来后到么,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你们就给我上了一壶茶,本姑娘点的东西呢,隔壁那桌明明比我晚来那么久,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上齐菜?”
一听就是被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掌柜顿时挠头,只好解释道:“这位小姐的菜正在做了,很快就上,至于隔壁的客人,人家是有常年包厢的,是天香楼的一级贵客,自然受到优待。”
“什么一级贵客,我看就是你们欺负人!”
那姑娘火气大了起来,怒拍桌子站起,“我告诉你,我可是邀月殿下的未婚妻,邀月殿下你知道吧,就算你们东陵皇帝都对邀月殿下礼让三分,你们不就一个破酒楼,信不信我告诉邀月哥哥,把你们这酒楼给拆了!”
掌柜的一听邀月殿下,就知道大事不妙。
虽说东陵人都知道,邀月殿下是北燕质子,但即便是质子,人家也是皇族中人,身在东陵,连皇帝都得敬着供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怠慢了,引起两国矛盾,掌柜抹了把汗,讨好的上前,笑道:“原来是邀月殿下的朋友,是天香楼怠慢了,小姐放心,我马上就让人给小姐上菜!”
掌柜说完就想脚底抹油溜走,却不想那姑娘仍旧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