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镇远脸色阴沉的打量着她,“我听说你把库房里的为你五妹妹准备的嫁妆都拿到瑶居来了?”
“父亲是为这事儿来的?”凤倾瑶纤眉轻佻,轻笑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女儿的,女儿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行?”
“瑶儿,东西是你的没有错,但是现下府中财务状况不太好,妍儿又被指给昭王为妃,所以为父才擅自做主,将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暂时拿去使用,等到过阵子情况好了,自然会补回给你。”
凤镇远口口声声,似乎全都是为了相府的面子着想。
凤倾瑶大为不屑,冷眼睇着他,“父亲说的也没有错,按理来说,女儿是该如此,但是父亲不要忘记,女儿现在跟昭王的婚事还未取消,只要婚事一日不取消,女儿就还是昭王妃,怎么,还是说,父亲昨下午入宫已经跟皇上请求,取消女儿与昭王的婚事了?若是如此,女儿当十分愿意将所有的嫁妆全数奉给五妹妹。”
“你!”凤镇远没想到凤倾瑶这么不给他面子,一句话噎的他说不出话来,愤愤甩袖,脸色阴鸷。
“你明知道,婚事不可能取消。”
“是啊,父亲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与皇家攀上关系的机会呢,若是女儿嫁给昭王,五妹妹也嫁给昭王,我们凤家一下子便出了两位皇子妃,到时候父亲连带着整个凤家,无限荣光!”
凤倾瑶暗暗讥讽,心中冷哼。
凤镇远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瞪着她,“你知道就好,眼下,你把你娘留下的东西暂且让给妍儿,等你大婚时,为父必会为你准备一份更加丰厚的嫁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凤倾瑶叹了口气,唇瓣轻勾,“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女儿若是不愿呢?”
“你!”凤镇远怒极,伸手一指,“凤倾瑶,你不要太过分了!”
“父亲,女儿何曾过分了?自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将女儿一个人扔在瑶居,多年来不闻不问,任凭女儿被人欺凌,三餐不饱,挨冻受饿,那时父亲在哪儿?父亲难道不过分么?”
凤倾瑶数落着凤镇远的不是,想起回忆里那些又苦又难熬的日子,心里的恨意一点点浮上来。
“不止如此,女儿被人差点儿害死,父亲又在何处?如今,五妹妹不过是嫁给昭王为侧妃,父亲就要为她备下丰厚的嫁妆,还不惜夺取母亲留给女儿的嫁妆,难道父亲就不过分么?”
凤倾瑶声音拔高,一声一声,全是质问。
她目光冰冷,扫视着凤镇远,讥诮的勾着唇角,眼底深处,是嘲讽,是不屑,是轻蔑。
如此父亲,从不曾给过她一丝一毫的父爱,如今却还跟她讲什么父慈女孝,真是笑话大大滴!
“你,你是想要气死我!”凤镇远心里自然知道自己愧对这个女儿,可若她不是阮红绡生的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是阮红绡的女儿,阮红绡爱了他半辈子,到头来也算计了他半辈子,那种又爱又恨的心情,就如同此时此刻他面对这个女儿一样。
凤镇远心底的怒气不知道如何发散,偏偏凤平此时匆匆忙忙跑来,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凤倾瑶,然后走到凤镇远身旁,低声道:“老爷,昭王殿下领着人来下聘了!”
凤镇远浓眉一拧,“来这么早?”
无奈的瞪了一眼凤倾瑶,凤镇远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拿不拿出那些嫁妆?”
凤倾瑶挺直脊背,桀骜的抬起头,不屈不饶,道:“父亲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拿出一分的。”
看着她那副骄傲的表情,只让他想到阮红绡当年,同她一样骄傲。
凤镇远深深地闭上眼,“好,随你,不过,从今天起,你也休想再从凤家拿走一分一毫!”
“这恐怕并不是父亲说了算的。”凤倾瑶眉目深深,既然他都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必要继续装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