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五年的漕运固然发达,但想要占用通渠使用时间,没点关系可不行。
可想要打点关系,刘玄意最近手头有点紧。
“老夫有个想法,这汝州的矿产,拿来修路充抵,可好?”
“怎么个充抵法?”
“汝北通往南阳这一段,沿途矿山,武汉优先开采,如何?”
“这算个甚么充抵,还不如前往登莱,横竖就是两条板轨的事情,直接通到港口码头。船运何等便当,哪里要恁多的麻烦。”
“矿洞开挖,这‘田骨’价钱好说。”
“玄意兄,我不做生意的。此事,都是武汉商人自己的事情。”
“那操之给个章程?”
“行。”
张德点点头,“不若就先开个会,坐下来慢慢谈。老夫也不急于一时,就在这汝州多待上几天。”
“当真?”
“当真。玄意兄都开口到这般地步,我还能不给这个方便?”
“好!那就多谢!”
空对空的事情,说再多都是废话。张德这个大金主自己不下场,那就只能汝州的“福利”给得到位不到位,到位了,武汉大中小商社,自然会有冒险家出来冒险。
至于说是被汝州坑了杀了吃了,还是说自己捡漏捡了一条大鱼,赚个盆满钵满,都是各自的本事、眼力。
不过两家大佬既然都出了面,这个官方保证还是有的。就算刘玄意走人,不再汝州干了,这汝州地面上的吏员,也不可能说刘玄意走了就开始带着新上任的汝州刺史到处杀猪。
打狗看主人,杀猪也是如此。
老张跟郑玄意定了调子之后,武汉访问团的第一次全面“招商引资”座谈会,居然是在临近京城的汝州开办。
事情传出去之后,一路上那些招待过武汉访问团的州县,都是悔不当初捶胸顿足。
早知道汝州人这么不讲究,他们一开始矜持个毛啊。
要知道武汉商团再怎么有钱,这钱也是有定数的。这里投资多了,那里就会少。汝州人吃了头汤,这要是嘴巴牙齿再狠一点,怕不是半点渣滓都不会剩下。
声势不过几天光景就造了出去,老张在汝州逗留几天,就有几天的热闹和消息。
听说张德人在汝州陪着刘玄意赏菊的时候,京城有些人来了精神,其中就有康德的徒子徒孙们。
“大人,张梁丰莫不是要在汝州做点文章?”
入秋之后,康德的日子就好过了一些,气候适宜,皇帝只要不到处乱跑,就不怕着凉受了风寒。
也养了点肥膘准备过冬,康德喝着还算温热的茶水,慢条斯理地看着前方一盆明黄大菊花:“做甚么文章?你们想说个甚么?这汝州就在京城脚下,又有甚么文章可以做?”
“大人……”
“行啦。你们有人想要做个‘路桥太监’,我还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