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的一双手养了这几日,如今握在手里更是细腻的很,同那新生婴儿的肉皮子也没什区别,陈温的手指头停在上来,忍不住地揉了揉,笑着说道,“想瞧瞧你有没有跑。”
江沼隔着盖头虽什么都瞧不见,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来头,说道,“这天下都是你们陈家的,我能跑哪去。”
陈温笑了笑,轻轻地将他往怀里一揽。
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恐慌,恐慌如今的这一切突然消失,幸福来的越是快,心头越是愉悦,越是害怕失去。
他今夜不亲眼来见一回她,他不放心。
“我来见岳父岳母。”陈温底下头唇角的笑,江沼瞧不见,但江沼知他是故意在羞自个儿。
陈温倒也不是说的假话,能进江家,也还是用的这个由头。
江沼那只被他捏在掌心里的手,动了动,头一回同他十指相扣,这番立了一阵,江沼才突地反应过来,“殿下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太子,今夜怕是不会从江府大门进来。
明儿天一亮就是大婚,不过只剩几个时辰,他再如豁出去颜面,定也不会如此没有顾忌。
如今江府上人来人往,若是被人知道,等不到天亮,估计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英明神武的太子也逃不过世俗,是个猴急性子。
陈温自是没走大门。
走的是偏门。
“我找了小舅子,走的北门。”若此时陈温能瞧见江沼的脸,定能瞧出她脸上的震惊。
北门那不过是个小门,专供江府厨房里的丫鬟小厮们平时买菜进出,陈温竟是从那里来,然更让江沼惊讶的是江焕。
江焕自来不喜欢陈温,大抵也是因为之前陈温待江沼的态度。
如今倒是帮着他了,江沼颇为意外。
江沼并不知那日在东郊场子里,陈温是如何教了江焕那射箭的诀窍,但也能猜到,定是说了些什么,江焕最后才会赢了三皇子。
周顺托人说让江焕替陈温找个门进江府时,江焕倒也问了一句,“殿下为何这时候来?”
周顺说,“主子有心,惦记着皇家成亲没有拜高堂这一说,便想过来同江将军和江夫人上一炷香。”
江焕听后愣了愣,却是对周顺说道,“殿下身份高贵,我江家岂能担得起,殿下能有这份心,已是我江家的福分。”
周顺笑了两声,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焕,“二公子如今也有十五了吧,奴才听说二姑娘婚宴的那日,萧家姑娘给二公子还送了一个荷包。”周顺说完瞧着一脸猪肝色的江焕,不太确定地问他,“是萧家那姑娘吧,奴才记性不好,这李家和萧家竟也一时混了去,不过二公子只要喜欢,奴才这就去禀报给殿下,正好二公子也还没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