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让说?”孙一诚笑着睨他,“年轻时候的蠢样人人都经历过,这有啥大不了的。”
章浩又开始兴致勃勃地问,从部队伙食问到训练强度,没完没了地打听。孙一诚人如其名,实诚得不得了,又相当健谈,一大一小在后排竟然聊得相当起劲。
静静听了会他们的聊天,章寻目光轻移,见闻锐鸣对着车窗在出神,眼角眉梢带着温和的怀念与笑意。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去的,风吹在伤口上也不见他喊疼。
不一会儿孙一诚下了车,闻锐鸣也下了车。孙一诚敬了个军礼,闻锐鸣毫无犹豫地回敬了一个军礼,标准无比。
但他一回身,章寻在他脸上捕捉到一种名为落寞的情绪。
章浩也被撂在某医院门口,让他自己找护士给脑袋上的伤口消消毒。章寻问闻锐鸣要不要也让大夫看一眼,闻锐鸣显得不太在意。
走到一半章浩又跑回来,扒着车窗垂着小眼皮:“哥,我错了,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还有、还有……鸣哥,谢了!”说完就一溜烟窜进了医院大门。
章寻幽幽叹了口气,“希望他真能受到教训。”
闻锐鸣想了想,说:“他本性不坏,你们没教育好。”
“……”还真是直接。
“伤口真没事?”章寻转头,问闻锐鸣。
闻锐鸣皱皱眉,不温不火地嗯了声:“老板,今天你太冲动了。”
章寻一愣,旋即觉得好笑。
车停在路边,他扭头看向闻锐鸣,嘴角扬了扬。
“你说我冲动?是谁差点儿把赵晓波从楼上给推下去了,跟某人比起来我是小巫见大巫。”
“我有分寸。”
“你说的震慑他的办法,就是用这种方式震慑?”
“……”
章寻打了把方向盘,车身掉头向南驶去。
闻锐鸣把手架在窗框上,想了一会儿,打破沉默:“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嗯?”章寻匆匆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喔,你是问赵晓波?没有,没来得及,他就是掐了掐我脖子。”
闻锐鸣看向他。
修长的颈部还留有红色掐痕,看来掐得不轻。
“对了,你以前还真是狙击手?”章寻没亲眼看到他开枪。
闻锐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掌摊开向上,五指打开又收紧握了握。手腕有痛感,开枪的后座力仿佛还留在肩膀。
他无奈笑了笑:“你以为我拿假证糊弄你?”
“哪儿啊。”章寻也笑了,松弛的侧脸异常迷人,“我就见过那证一眼,没记住。不过这么说是我赚了,招保镖招到最厉害的一位。”
闻锐鸣侧过脸来,眉尾轻挑,“你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