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正是张仲坚。他身旁还跟着一个魁梧少年,面皮黑黝黝,一副英武之状。
言庆走到竹楼门廊上,看见张仲坚,拱手叫道。
“哈哈哈,言庆小弟,许久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清俊了!”张仲坚豪爽大笑,迈步走上前,一把将郑言庆抱住,还在原地打了个转儿,“比早先高了,名气也更大了!”
为什么所有人见我,都要把我抱起来,显示比我高大吗?
郑言庆很不喜欢这个样子,却也不好推拒。
谁让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的子弟。”
张仲坚说着,将郑言庆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又朝着那个黑脸少年摆了摆手,“此次我去兰州,结识了一位好朋友,兰州司马薛举。这是薛举的长子薛仁皋……仁皋,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郑言庆,大名鼎鼎的鹅公子,半缘君就是他了。”
“在下薛仁皋。”
薛仁皋上前一步,向言庆伸出手来。
郑言庆连忙拱手,而后也伸出手道:“我叫郑言庆。”
两人手掌相握,郑言庆突然眉头一蹙。这薛仁皋的手掌粗糙,显然是个练武之人。
如同铁钳一般,攫住了言庆的手,好像要捏碎一样。
下马威吗?
郑言庆眼睛一瞪,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脚下向后退了半步,施展出五禽拳中熊拳法诀,手掌陡然生力,反握住了薛仁皋的手掌。孙思邈传授给言庆的五禽戏,还有养生引导术,原本是养生之法。但由于孙思邈长出没于山川之间,难免会遇到凶险,所以两者结合,形成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功法。熊拳生力,薛仁皋脸色微微一动。
最近几个月来,满耳朵都是鹅公子,半缘君之名。
少年气盛的薛仁皋,本就是个暴烈姓情,不太服气。加之薛举时常拿言庆做例子,每当他不好生求学时,就用言庆做榜样,好一顿教训。一来二去,薛仁皋虽没有见过郑言庆,可这心里面,却把郑言庆恨得是咬牙切齿。此次他随张仲坚前来,见言庆文文静静,显得颇为瘦弱。于是这心里面就打定主意,要言庆难看。
哪知道,这郑言庆看上去很秀气,可这手上的力道,却不小!
两人双手握住,渐渐的面孔都呈现出一抹红晕……
张仲坚连忙上前,伸出双手,蓬的抓住了两人的手臂,“松开松开,这是干什么?”
郑言庆只觉手臂一阵,骨头刹那间好像酥了一样,使不出半点力气。
手掌松开,与此同时薛仁皋也松开了手掌,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两步,方站稳身形。
薛仁皋把手放在身后,不停的抖动。
“嗨,你手劲不弱啊……不过这次看在张三叔的面子上,算是平手。”
言庆觉得莫名其妙,手也放在背后,另一只手不停搓揉。运转引导养生术,渐渐手臂恢复了知觉。
“大个子,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哼,当然没见过……可我因为你,没少被我爹揍。”
张仲坚忍不住笑了,一把搂住郑言庆,一手又搂着薛仁皋,“好了,你们一个文才飞扬,一个武艺精湛,将来都是俊杰。所谓识英雄重英雄,你二人理应相互尊重。
对了,言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张仲坚说着话,一挥手,就见一个家奴牵着一匹白马驹走进林中。
但见此马,虽不大,却神奇飞扬。
进了竹园后,希聿聿暴嘶不停,马蹄不停的踏动,脖颈处白雪般的马鬃如波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