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到结婚,这中间未知的变数太多,她不可能要求自己的儿子为了谁守身如玉。
只是明面上,严家的情面还是要给。
傅明芸没有说太多,点到为止,自己的儿子她多少了解,他肯定听得懂。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傅明芸便称有些困了,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后头冷不丁传来声音。
“这么多年,你累吗?”
外面雨似乎小了一些,空旷而冷清的客厅,这句突兀又清晰。
傅明芸背对着整室,看不到表情。
长久的安静后,她回过头,脸上挂着的仍旧是一贯的温婉笑容。
“你爸爸做了他应该做的,待我也不错,”傅明芸顿了顿,深深看了唐禹辰一眼,“而且,对于你的婚姻,他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
外面雨不停,时大时小,掩不住城市的霓虹光点。
每时每刻,都有悲欢离合在上演。
因着长久的无声,客厅的自动感应灯暗下来,只余一盏地灯,映出男人清隽的面庞,眉眼低敛,不知在想什么。
同一张雨幕下,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宿舍窗户,吵得杨果辗转反侧到很晚才入睡,夜里睡得也不太安稳。
大雨转小雨,淋淋沥沥下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天仍然灰蒙蒙的。
杨果起床收拾,将寝室窗户关好,最后看了眼寝室,拉着行李箱下楼。
楼下,唐禹辰已经等在那里。
杨果有些意外,脚步都不自觉顿住。
她是说了今天的车票,但没说几点啊。可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好疑惑的了,通往她家那个偏远县级市的火车,目前拢共就两趟,一趟普快,一趟特快,而依照她的经济状况,当然是眼都不眨选择时间点较为不好的。
下了一夜的雨,天色仍不明朗,黑压压的一大团云积聚在天边。
唐禹辰站在车边,身上还是白衬西裤,杨果怔了下,好像还没见过他连续两天穿同样的衣服。
见她出来,他走上来,一言不发接过她手中行李箱,唇微微抿着,看起来情绪与昨晚无缝对接,不怎么高,不过这次没有再将车子开得飞快。
不管怎么说,要走了,未来要近两个月见不了面,杨果觉得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努力调整了下情绪和脸色,主动温声搭话。
“你喷香水了?”
味道已经很淡,若有似无萦绕在车里相对狭小的空间,杨果昨晚就闻到了。
特意问到不过是想让他多说一句话。
香水是昨晚去酒会时唐诗妍在车里喷的,喷得时候顺手也给他喷了两下。
唐禹辰低“嗯”了声,没再多言。
静了两秒,杨果又说:“很好闻。”
这句说完,唐禹辰压根没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