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
他答应得慡快,反倒让春风狐疑地歪了歪头。
果然,还有下文……&ldo;反正不说你也是。&rdo;
&ldo;你有病有病有病呀,麻烦聆听一下别人的意见、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啊,啊啊啊?&rdo;忍无可忍,琐碎的礼节全被抛到脑后,春风歇斯底里地怒吼。
终于让那只被遗忘的熊再次折返,似乎是不慡那两只食物在骗了它之后,还无视它的存在,用自顾自的争吵来蔑视它的熊性。它这次动静很大,速度比之前更快,杀气腾腾,隐没在夜色中却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ldo;又来、又来了!&rdo;春风吓得往后躲,想继续装傻,回想起刚才的事又犹豫了。
&ldo;放心,我在。&rdo;他很大男人地挡在春风身前,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就是有他在才让春风更觉得完蛋了,她翻了翻白眼,决定自救,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熊,乱了方寸,破口大喊:&ldo;定!定!快定!&rdo;
&ldo;定你个头,看着我!不准定!&rdo;
&ldo;别吵!&rdo;
&ldo;这种时候应该让我展现英雄气概……&rdo;
&ldo;概&rdo;字只吐了个起始音节,华遥溢出闷哼声,诧异地看着面前双手紧握着一根偌大木头的笑春风,后脑勺传来隐隐的疼痛感,他伸手摸了摸,很是茫然。她为什么要拿木头敲他?为了展现&ldo;打是亲、骂是爱&rdo;吗?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重重地倒地,连晕倒都不忘保持帅气的姿势,不舍抛弃那份被他视作独一无二的气概。
摆平了,世界顿时清净,只听闻熊不断逼近的声音。春风把刚才随手捡的木头一扔,拍了拍掌心的灰,鼓着腮,厌恶地瞪着那只熊,&ldo;你够了没有?我好歹是只&lso;人妖&rso;,比你这畜生高级多了,信不信我变成母熊揍扁你!&rdo;
那显然是只完全不懂&ldo;人妖&rdo;语言的笨熊,依旧气势汹汹地朝着它的食物扑去。
&ldo;干哩娘,你、你你你你你欺妖太甚,就算是犯杀戒,我也要让你知道害我对小光不忠是什么下场!&rdo;
&ldo;大哥,你撑住,你醒了我愿意露点给你看。&rdo;
&ldo;对,撑住,你醒了我就愿意去修眉毛。&rdo;
刺眼的阳光,嘈杂的声音,华遥双眉轻耸挤向眉心,费力地睁开眼眸,后脑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咧了咧嘴。华阳和华迟的头凑在一块,一个深情并茂另一个眉飞色舞,说着一堆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稍稍清醒了几分后,华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慢慢撑起身,忍着头疼道早安,&ldo;天亮了?唔,睡得真舒服,早饭吃什么?&rdo;
……
没有任何回应,刚才还说话很流利的俩人怔着,脸上的颜色很一致‐‐惨白,惊恐地瞪他。
最终还是听惯各种八卦的华迟率先缓过神,&ldo;你、你……大哥!你太让我感动了,做鬼都还想着我们,还生怕我们没早饭吃会饿死。安心去吧,我一定厚葬了你,也答应你会配合二哥完成你活着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振兴燕山!&rdo;
&ldo;哦。&rdo;很让人一头雾水的话,华遥却平静地应了声,环视起周遭,&ldo;我怎么会在这?&rdo;
林子?还有一群表情怪异地看着他的随从?还、还有一只……&ldo;那是什么啊?!&rdo;
华遥完全清醒了,原本萎靡的眸也瞬间瞪他,往后退了几步,指着不远处那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东西大吼。是一只熊?不对,熊没有那么纤弱;是一个人?也不对,人不会长着像熊一样的皮。
&ldo;大哥?你更让我感动了,做鬼了,不记得大嫂了却还记得我们。&rdo;握着豹纹戟的华迟沉重点头,表情很到位,只是差了点会在眼眶里闪动的泪光。
&ldo;春风?&rdo;要他怎么相信那个坐在悬崖边上,披着熊皮,神色呆滞,像是刚死夫君一样的怪东西,竟然是他的春风?
&ldo;哦,大哥,你还是让我感动,做鬼依旧如此情深意重。&rdo;
&ldo;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rdo;察觉到了春风的不对劲,她始终不说话,一个人傻坐在悬崖边看天空,唇边似是有笑,很淡,捕捉不到。华遥正色询问,习惯不改,慌乱起来便连口头禅都没了。
&ldo;伤心过度,又被吓到了。昨晚有只熊袭击了你们,你奋力和熊搏斗,还剥了熊皮送她,哦!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后,不幸你和熊一起殉情,她披着你唯一的遗物,喏,就是那张熊皮,恐怕要从此痴呆了。哎,天人永隔,催人泪下啊。&rdo;华阳眉毛一颤,耐心解释,生动得好像身临其境般。
他死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华遥不解地垂眸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衣衫满是被撕裂的痕迹,纵横密布的伤痕布满全身还渗着血,他轻轻触碰了下伤口,没有点滴疼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