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在军队里待了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多少,这对付兵痞的方法可以说早就驾轻就熟。不过几个脾气暴躁的楞头青而已,直接一拳打飞就行。
「砰砰砰。]一拳一个,连停顿也没有。
「啊!好你个……」话没说完就被摔入人堆,引来一片惊叫声。
「打起来了!有人打起来了!」
这边的小小骚乱自然立刻引起看台以及擂台上众人注意。
「你是哪里混的,竟敢这样嚣张!看你往哪儿逃?」有人自持武艺高强,想要抓住这个捣乱的家伙。
「我没逃,我就是想过去而已。难道你们想被我踩在头顶上当垫脚石?我脚上可全是泥。」张平觉得自己好心好意,却不被这些人理解。他都违反初衷准备低调行事了,这些人不明白他的苦心也就罢了,还拼命阻止他,为什么?
「要死了!你这个泥腿子,你手往哪儿摸?」有女子尖叫起来。
「抱歉抱歉,一时没注意。」张平汗颜,赶紧脚底抹油往更中心钻去。
「我的荷包不见了!有贼!大家抓贼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更尖锐的叫声。
「有贼?贼在哪里?」人群一听有贼,更加混乱,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荷包或行李。
「肯定是刚才那个泥腿子!大家抓住他!」
「在哪儿?他在哪儿?」
「在这!他到这儿……啊‐‐!」
「点子高明,大家联手对付他!」
张平一听众人要联手对付他,立时逮住方向闷头就钻。这下好了,本来就在晃荡的一锅热粥,被他这么卖力一搅动,彻底沸腾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啊!谁?是谁在摸我!色狼,不要脸!」
「我的钱包也没了!这里不止一个贼!该死的小贼,别让我抓住你!」
「我看到了,就是他,他刚才把手伸向了你腰带。」
「嗷!谁踩了老子的脚!他娘的,没看老子没穿鞋啊!嗷嗷嗷!」
「操!谁打的老子?谁?是不是你?」
「娘的,你这个小白脸,大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昨天还敢跟大爷抢房间,大爷我揍不死你!」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场地中的人身处局中只觉得一片混乱,可站在擂台和看台上的人居高临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道身影快速地从人群中直切而过,硬是给他在密集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近乎直线的道路。而凡是此人过处,立刻就是一片刀光剑影拳打脚踢。趁此热闹,更有大量的小偷在暗中闷声发大财,于是人群更乱了。很快就从中间一条线波及到周围乃至全场。
刀已出鞘的官兵们在没有接到上级指示的情况下,一个个紧张地按着刀死死盯住那混乱的数千人。有些人握刀的手已经溢出汗水。
看着下面混乱至极的场景,甑锦辉拿出一条锦帕擦擦头上溢出的冷汗。那个该死的泥腿子农民到底哪儿跑出来的?他怎么就那么大胆子往里面冲?
不懂武功的甑锦辉看不出张平的特殊之处,可那些看台上的各大掌门、一方强者们则一个个惊讶万分地猜测起那名泥腿子的来历。
普通农民?怎么可能?哪个普通农民可以如此大胆?又有哪个普通人可以如此轻松地从数千武林人士中挤出,而且毫发不伤?要知道那数千人中可有不少不弱于看台中的各派好手和武林榜中排名前五十的高手们。
秦日升深深皱起眉头,他准备了一夜的腹稿刚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无论他再怎么把声音提高,下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他讲话。这泥腿子什么人?特意来捣乱的?
作为这次主持武林大会的负责人,秦日升原本是那么骄傲和高兴。原以为秦家可以藉此机会就此在武林中有更多的话语权、占有更大的一席地位,没想到就在最后关头竟被官府插手。
秦日升在接到官府公文时,就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民不与官斗,武林也同样如此。就算秦家随便派出一名记名弟子就能把樊城县令的脑袋摘了,可后果呢?
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禁不住千军万马的包围,就算有人能冲出包围又怎样?他的家业妻小族人呢?难道跟他一起亡命天涯,永远受官府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