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鬼鬼祟祟地来怀玉堂外,徐嬷嬷将“钱篓子”藏在山影照壁后头,自己在小跨院里探头探脑。
不一会儿,果然见到将军夫人带着两个丫鬟从北边过来,三人有说有笑,也不知又得了什么喜事,满面春风的样子。
徐嬷嬷赶紧缩回去,推“钱篓子”:“来了,你家小姐过来了。”
“钱篓子”身子肥壮,没敢都出去,怕太显眼,只将脑袋伸了出去:“哪里啊?”
“就走过来的那位啊,穿浅紫色披风,后头跟着两丫鬟的。”
“钱篓子”看了半晌,一直目送着那三人跨进了院子,再也看不见了,才将脑袋缩了回来。
她摇摇头:“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家小姐才不长这样。”
徐嬷嬷又惊又喜,声音都变调了:“果真?确定?”
“钱篓子”转身就走:“我又不瞎。还会连自家小姐都不认识吗?好了,快把钱给我,我要回庄子去了。”
徐嬷嬷哪里还肯放她走,当即哄骗道:“再加一倍赏金,去我们将军面前揭穿她,怎么样?”
“钱篓子”吓一跳:“鬼晓得是不是你们将军府把我们小姐藏起来了,快把钱给我。我不想掺合你们这破事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徐嬷嬷一咬牙:“你开个价!”
“钱篓子”又心动了:“真的?”
……
朱提督真的来了。
带着他的感激、带着他夫人的感激、带着他祖宗八代的感激一起来了。
除了在美色上犯过错误之外,朱提督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元阙冷着脸将他骂到无地自容,但朱提督心里知道,元大将军若还骂你,那就是对你还寄予厚望。
要真是失望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直接发配到蛮荒之地戴罪立功开荒去。
所以他虽然被骂得屁滚尿流,却还是肿着一张猪头脸、擦着一头汗,满怀庆幸地回到了城防岗位上,誓要证明给大将军看,自己虽然脸被打肿了,但报效国家的心还是热热的。
把朱提督骂走,元阙回将军府就不早了。
他知道贝安歌一定会等他一起吃晚饭,一下马,急急地就向怀玉楼奔去。
贝安歌的确在等他。倒也不急吃饭,而是张罗着给元阙洗脸擦手,一边还听元阙讲朱提督家的破事。饶是元阙并不会绘声绘色,也听得贝安歌咯咯直笑。
二人正要进东隔间吃饭,杏兰进来通传,说表小姐求见。
贝安歌叹气:“她也真是一刻都等不得。我还没来得及跟夫君说,她倒是候着夫君回府,立刻就来了。”
元阙的脸当即冷了:“叫她进来。”
杏兰一走,元阙就道:“我念旧情,她却步步紧逼。这是逼着我出手吗?”
贝安歌轻轻拍了拍元阙的手背:“夫君莫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