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主动去找皇后,认领小三,让皇后相信这个素不相识的将军夫人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或许她还能说服皇后,让皇后相信长公主的一切好意都是假的,为的就是她手中那块玺令而已。
这想法很是冒险。
稍有不慎,贝安歌在剧本里的故事就会宣告结束,她就会像“加戏咖”一样被人灭口。元阙是注定要有一劫,她无法改变,也不能指望元阙能来救自己。
贝安歌能做的,是首先让自己安全,然后去救元阙。
她将这个念头偷偷地藏在心里,并没有跟元阙说。因为元阙一定会反对。
一种说不清的紧张和缠绵弥漫在贝安歌和元阙之间,像是预感到了山雨欲来。这天夜里,他们温柔交缠,又抱着对方沉沉而眠。
一夜无梦。贝安歌醒来时,元阙已经走了。
自从同床共枕以来,元阙从来没有不告而别。贝安歌轻轻拈着被角,贪恋地拈了许久,然后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起身下了床。
“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进来伺候的妙如妙意皆是微微一怔。夫人从来都是晚间沐浴,今天怎么突然大清早就要沐浴?
但她们也不敢问,赶紧叫人搭桶抬热水,一会儿就准备妥当。
贝安歌记得梦中那个镜头。
少女出浴,光洁的背部一枚殷红的“落梅”。
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绾起,是从未绾过的发式,却是梦中那位少女的发式。
洁白的睡袍自她肩上轻轻滑落,亦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贝安歌钻进热水中,闭上眼睛,任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在这温热中舒张。
许久,再从热水中出来时,她已经神采奕奕。
裹上妙如递过来的新睡袍,贝安歌一甩头,满头乌云倾泄而下。
“换宫装,我要入宫。”贝安歌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入宫?和将军一起吗?”妙如问。
贝安歌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当了快三个月的将军夫人,但关键时刻,妙如还是会向着元阙。
于是她假装若无其事,脸上焕起笑颜:“将军会在宫里等我,他有事先去了。”
一听将军已经先行去了宫里,妙如倒也信了。按着夫人的要求,她和妙意给夫人梳了一个利落的发式,又换上宫装。
见贝安歌往腰间缠裁云鞭,妙意好奇地问:“夫人进宫还要带着吗?”
贝安歌淡淡一笑,很是镇定:“有备无患。若真不让带,在宫门处卸下便是。”一边说着,一边还挂上了小荷包,里面照例是数颗干枣。
一切准备停当,贝安歌坐上将军府的马车,满怀信心地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