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聊着,就看到当事人趿拉着拖鞋,精神萎靡地走下了楼。
边下楼,当事人的拖鞋还在楼梯上发出哒啦哒啦的声音,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跟主人如出一辙的萎靡不振。
祝琴再跟纪淮对视了一眼。
她现在越看越相信自己的推论,而且,一看纪明月这样子,那就是标准的受了情伤才有的反应啊。
不行,这样下去,不如直接果断分手。
纪明月浑然不知她妈妈究竟在想什么,低垂着头走到餐桌旁,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了早午餐。
纪明月边吃,边瞥了一眼纪淮。
然后又百无聊赖地别过了眼。
回家后的这两天,她以“回家了不太方便”为由,没再和谢云持打电话。
主要是,她觉得,她肯定一听见谢云持的声音,所有的情绪就都瞬间绷不住了。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她这48小时,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她只是不停地翻遍了房间里高中时所有的回忆,不停地想谢云持。
正啃着第二根鸡腿的纪淮也察觉到了确实有哪里不太对。
——如果是平常的话,纪明月绝对会嫌他吃得多,再用她最喜欢的那种波澜不惊但又属实欠揍的语气,diss他一番。
今天,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看了他一眼,就放过了?
正胡思乱想间,纪丰边系着领带边下了楼梯,看了看餐桌上的三个人,忍不住笑了笑。
“出去啊?”
祝琴起身,帮纪丰拿了公文包。
纪丰冲着妻子点了点头,又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纪淮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爸、妈,你们够了。”
从小就不知道吃了来自父母的多少狗粮。
祝琴朝着他比了个拳头,纪淮识时务者为俊杰,低下头默默无言地继续啃起了鸡腿。
他边啃边在心里不断反思,按理来说,一个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不是应该全家地位最高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全家最好欺负呢?
纪丰边换了鞋子,边交代祝琴,“今晚有个生意要谈,对方问能不能来我们家里谈生意,所以你记得让阿姨准备一下晚餐。”
祝琴点了头应了下来,问了对方的偏好和禁忌,就送纪丰出了门。
纪明月放下勺子,看向门口。
她最早对“爱情”两个字的认知,全都来自她的父母。
像他们这样的豪门家族,好像从来都离爱情很远。
她从小就能听闻,哪个看上去对她很和蔼的叔叔出轨了,哪个学校新转来的学生是私生子,哪对好像很模范的夫妇早已貌合神离、分居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