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起来,他向纪策那边蹭了过去:&ldo;纪队,你的苦心我理解了,我帮你换药赔罪。&rdo;
纪策却提防着看他:&ldo;你想干什么?&rdo;
梁上君关切地说:&ldo;你看你的腰受伤了,不能大幅度活动,所以今后就由我来主动……&rdo;
纪策嫣然一笑:&ldo;就凭你?你个跛了腿的?&rdo;
&ldo;我没关系,放心吧,一定让您满意。&rdo;
&ldo;想上我?呆贼,你良心被狗吃了吧。&rdo;
&ldo;……人渣,我说的是换药,你在想什么?&rdo;
尽管被撩拨得哭笑不得,纪策还是很感激梁上君过来跟他扯皮。
越靠近水杉,他就有越强烈的抵触感。
他连第一个接触水杉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在情感上混乱,会做出什么有失偏颇的事,因此才让宫持打头阵,去揭开taseoia的面纱。
他们五个人到了战后的营地,宫持刚从其中一个洞里出来,站在那里等他们。
纪策立刻发现他的不对劲,宫持的嘴唇发紫,上下牙床直打架、手指都发僵了,俨然一副快冻死的样子。
&ldo;怎么了?&rdo;纪策递给他一方毯子。
他们这次是来调查的,所以武器带得少,而生活用品和食物带得很充裕。
宫持裹上毯子,缓了一会儿才说:&ldo;纪队你说的没错,当时这个洞里出来的敌人最多,水杉就在这里面。不过里面非常冷,空间也不大,我们没必要所有人都进去,留几个在外面接应,可以的话最好生一堆火。&rdo;
梁上君看了看这个山洞的位置,虽然场地与战前相比面目全非,但还是能从周围的环境判断出来,这就是昨晚敌人发现夜视仪的山洞。
这么说纪策在这一点上确实跟他心有灵犀,一下就找对了。
但有一点很奇怪。
梁上君问宫持:&ldo;里面有多冷?这里是亚热带气候,现在又不是冬天,按理说不会太冷啊,就算这个山洞打得很长,只要与外界通风,就不至于冷得受不了吧。可是看你的样子,里面少说也有零下了,怎么回事?&rdo;
宫持搓了搓手说:&ldo;我没测过,大概是零下三度左右。梁队你说得都没错,但是这个山洞里面真的挺冷,而且几乎不与外界通风,因为它是向下打的。&rdo;
向下打的?
这就相当于是在山的肚子里面钻井,按工程量来算是非常浩大的,在当年那个条件下能做到这份上,只能说这洞里面的东西需要绝对安全的环境,就算外面再怎么炸再怎么杀,他们也不会让它遭到破坏。
&ldo;啊对了,还有,洞底很干燥,不能带火进去。&rdo;宫持补充道,&ldo;幸好昨晚上那些越南人还没有找到它,他们个个举着火把,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会功亏一篑。&rdo;
而且山洞越深,里面的空气越稀薄,本来就有限的空气再被火把烧一烧,那什么也别调查了,人直接憋死在里面。
纪策把宫持的建议都听进去了,留了朱大、吴二和尤禹在洞口,他、梁上君和宫持各加了一件外套,下洞。
洞口水平向内延伸了几十米之后,出现了一个垂直向下的圆洞。
圆洞的边缘打了一个木梯,几十年过去,木头变得很脆,踩上去吱呀作响,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断掉,所以必须力量均衡地、小心翼翼地走。
这对于一条大腿受伤的梁上君来说很是艰难,他全身的重量都在一只脚上,压强很大,每走一步都不得不用双臂撑着来减少对梯子的压力,等他下到十几米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
纪策在下面护着他,不住地叫他慢点,别急。
按照纪策一贯的做法,梁上君这种情况他是不会让他下来的,但这次不同,他知道梁上君会很辛苦,但是他需要他陪着,好过他一个人面对那间接害死父母的&ldo;水杉&rdo;。
‐‐他难得任性一次。
很快梁上君就不觉得热了,两脚一落到实地,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毛孔急剧收缩,寒冷使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梁上君打开手电,白色的冷光在地上铺开,再往前又是一段平路。
这地方没有冰,但是像冰窖一样,热气在里面都维持不了多久,不知道是周围山壁质地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路很狭小,只容一个人通过,大约走了两三分钟,梁上君听见前面的宫持说了句:&ldo;到了。&rdo;
接下来是一个略微开阔的空间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个十来平米的房间,不大,但是很高。三个人的手电光一同落在了几步开外的山壁上。
那里有着一大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