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公子乍然失笑:“看来过不了多久,裴世子要过上养男宠的日子了。”
二人正是靖成世子裴澈及最近新编进翰林院做修攥的蓝家大公子蓝佩。
蓝家老八当街纵马落下话柄,致使御史台弹劾的奏折雪花似的飞到圣上跟前去,蓝家寂然了好长一段时日。
因着弹劾之事是燕家起的头,蓝家尽是不满,多年邻居眼看着就要交了恶,因而蓝佩也并未往燕家走动。
倒是燕挽的表弟裴澈一闻他回了京,就立刻来找他饮酒寻欢,十分热情,二人在八方来福酒楼聚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下聘的队伍从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裴澈打趣问:“如今连表兄都要成婚了,蓝佩哥哥又何时为自己的终身做打算?”
蓝衣公子笑了一声,丝毫不隐瞒:“我已心有所属。”
“咦,是谁?”
“她已故去。”
裴澈眉梢一挑:“你莫不是在搪塞我?”
蓝衣公子轻声呢喃:“也许是吧。”
……
同一时,隔壁雅间。
“小女爱慕殿下良久,前不久还同下官说,若能再见殿下一面,她是死也无憾了……”
身穿官服的肥硕男人满面红光,喋喋不休。
满桌的好菜一筷未动,身着华贵紫衣的男子不紧不慢的饮酒,羽睫纤长,神情莫测。
直到听得有些厌烦,他才抬眼一笑,淡淡道:“近日有一批私盐要走淮河路线,曹大人若是肯行个方便,本宫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所谓的曹大人呵呵一笑,道:“殿下,贩卖私盐乃是死罪,下官岂敢为了一时之利拿项上人头担保。”
“哦?听起来曹大人想要长远的好处?”
“这个……”
话未落,街头一阵喧哗骚动。
紫衣男子眯眼向窗外望去,只见精神抖擞的男子骑在白色骏马上,身后跟了一堆抬聘礼的壮汉,雅间内的温度骤降。
执杯的手指一点一点收拢,面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消失,漆黑眼底爬上无边戾气,曹大人疑惑的看了看那下聘的队伍,又看了看宁沉,不知话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但听宁沉低低一笑,转过头来,仍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却莫名看着骇人。
“殿下。”
曹大人小心叫了一声,不敢再在这位城府深沉的皇子跟前拿乔。
男子唇畔噙着弧度,眼眸却冰冷:“本宫知道了,曹大人之爱女本宫会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