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呼吸交融,灼热的气息将他包围,燕挽强自镇定,垂下眼睫,便听他说:
“我虽贵为皇子,却心愿平平,只想同挽弟一样快活……”
“祁云生都能忤逆其父,我又为何不能?你以为——”
“我想要的东西,谁阻止得了我?”
燕挽瞬间抬头,眼底浮动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万般克己道:“殿下身居高位,便肩负着同地位相等的责任,怎能任性?!”
“呵,我也觉得不能。”宁沉将那沾来的糕点屑放入唇中,舌尖舔了一下,“但锁我的那副镣铐被别人窃走了,我怕是管不住自己!”
小案之前,锦袖之下,燕挽指尖蜷缩,逐渐握紧成拳。
宁沉退了回去,仿佛无事的人一般,微微一笑:“随便说说,挽弟怎么看起来那么生气?好罢,不说了,喝酒。”
第30章难嫁第三十天
燕挽冷冷从座位上站起,“不喝了,祖母还等我回去陪他用膳。”
宁沉不恼不怒,浅声道:“挽弟代我向郡主问好。”
燕挽火冒三丈的离去。
回到府中,燕挽怒火仍未消散,方才齐贤居小聚,宁沉之言昭昭表明,他的獠牙已经按捺不住。
威逼利诱。
巧取豪夺。
这些都是他惯用的手段。
但他——
绝不会再屈服!
分别往元春大郡主和燕母那儿走了一遭,给他们请了晚安,燕挽方才回自己的居院。
不见画莺出来相迎,燕挽有些疑惑,到了庭前,只见院中伺候的侍婢手上虽做着事,面色却很不好看。
勉强压下了火气,燕挽上前道:“你们怎么了?”
一名持着扫帚的婢女指了指厢房里面,细若蚊声道:“大……大公子……”
燕挽愣了一下,接着颇为惊喜:“兄长他没走?”
婢女听他轻松愉快的语气简直快哭了,她要如何告诉他,纪风玄来时杀气腾腾,好似要向人索命。
画莺不过骂了他两句,就被他点了穴道扔在了一边。
如入无人之境,他进去了就再没出来过。
燕挽却没细想,疾步跨过了门槛,进了屋,屋内一片昏沉漆黑,竟是灯也没点。
“兄长。”
他叫了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屋内轮廓模糊的物件摆设,不见纪风玄的人影,他连忙从案台上摸了火折子,准备点燃灯盏,忽然,手背一痛,火折子向地上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