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的。”梁司月不好说,她是她,她的家人是她的家人,她不会觉得柳逾白会去亲近她的家人,虽然这是她所期望的,但短期之内,她不敢有此幻想,柳逾白愿意礼数上无所亏欠她就很满意了。
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到了吃饭的地方。好在柳逾白没有为难她,是一家可以单手执筷的中餐馆。
跟在柳逾白身后走进去,穿过大堂到了后方的卡座。
一掀开帘子,梁司月呆住了——曲心慈,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里面。
柳逾白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地往里推,一面介绍:“曲心慈,你见过的;她哥哥曲心诚。”
梁司月一面跟两人打招呼一面往里走,坐下以后,对面曲心慈双手合掌举在额前,笑着道歉:“梁妹妹千万原谅,昨天匆匆忙忙的,也没好好跟你打招呼,太失礼了。”
梁司月一时情绪复杂,如果早知道这顿饭还有旁人,她一定会身残志坚地化个妆的,哪怕花钱请人上门也行。现在完全是素颜,也不知道会不会看起来气色不好。
另一方面,她觉得曲心慈实在情商高——道歉的本意,显然是觉得自己可能给她造成了误解,但真要这么说,未免显得太把自己当回事,也难免会有暗里反衬她太过小气的意思,毕竟,人家十多年的交情,上门拿个相簿,何至于要上纲上线。
但换了个角度,这道歉就高级多了。
梁司月落落大方地笑说:“那就当是今天是正式的打招呼吧。”
点完菜之后,曲心慈笑问梁司月可不可以陪她去一趟洗手间。
柳逾白起身给梁司月让了位置,叫她路上小心些别撞到人了。
餐厅的洗手间很是干净,没有任何异味,燃着淡淡的香薰。
梁司月在洗手池旁边等着,一会儿,曲心慈就从里面的隔间出来了。
掬水洗手的时候,曲心慈看着镜子里的梁司月,笑说:“叫你陪我过来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真的太好奇。我这人,就是没办法好奇心不能立刻被满足。白天逾白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我回崇城这么久他都没空约饭,我当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果真,他说,要介绍女朋友给我们认识。这是第一回!”
梁司月完全感受到了曲心慈的热情,她并没有太多识人的阅历,一切全凭直觉,但曲给她的感觉是真诚的,毫不矫饰的。
她笑说:“他以前也交过女朋友的呀。”
“不是在自抬身价,我和我哥可以算是逾白的家人。他是很注重私人社交和工作的界限,相信你应当了解他。所以,不是真正重要的人,不会带给家人认识,这是他的原则——因为,这样说可能有些现实,一但进入私人圈子,分开以后会变得很麻烦。”
梁司月笑了。
曲心慈一来一大串,根本没有她插嘴的间隙。
“你实在是……”曲心慈仿佛有些词穷,“我都有跟我哥打赌,说柳逾白这个人恐怕要孤独终老。他实在界限感和戒备心太强,没有女孩子会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