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我来。”她淡淡道。
蓝桉玉如梦初醒,他才刚消耗掉朋友得了绝症这个噩耗,此时迷糊道:“三叔不是不在吗?”
突然,灵光乍现,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不会吧……”他拉长了一张脸。
“你走不走?”白梨没有回答他,但是从这句话里,蓝桉玉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我,我就不去了。”他苦着一张脸,一想起那个阴恻恻像条蛇一样的贪婪的男人,他就寒毛直竖。
连那个他在虞山镇上碰到的那个杀人少年都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那个男人……他就是个怪物!
往事历历在目,他打了个哆嗦,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你们去吧,我,我还要陪我表姐哭嫁呢。”
“家里缺不了我。”他表情仿佛很为难。
见三人都不说话,他摇着头走了。
路过他们身边时,他悄声道:“那个男人能占卜预料到所有事,你们放心,他肯定知道三叔在哪里。”
“进来罢。”白梨道,率先进了这座风格迥异的吊脚楼。
要说白族里大部分的竹屋都是规整有秩风格相似的,按屋主喜好有细微差别,如中央的商铺是大而精致的,又如白梨的屋子,是简约明了的,就像她的利索坦荡。
而眼前的这间屋子,却能给人以直接的矛盾冲击。
古朴低调,却又处处奢华富贵。
屋顶歇山,起翘欲飞,雕栏处处刻着图纹奇异的草木鸟兽,连最细微的底面也一并雕刻,所有纹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柱八挂,大气沉稳。
但屋主人显然更喜爱奢靡,金红大色一路铺盖到外头的楼梯上,窗牖随处镶嵌各色珍稀玉石,宝镜高挂,直逼人眼。
“稀客呀。”屋里昏暗,那人懒散地敞着衣衫躺在竹榻上,白色皮毛垫于身下,眼皮半掀看着来人。
“哼。”白梨偏头,“破地方。”
他也不生气,视线一转,掠过她看向后方的两人。
奇珍异宝大剌剌摆了满屋,眼前的男人身材瘦削,身上几乎纹满了诡异的图腾,眼窝乌青微凹,像是得了重病一样。
而那双眼睛,漆黑如洞,仿佛所有秘密在它们面前都无所遁形。
只看了一眼,周清妩就垂下了头,手中拽紧了阿竹的袖子。
阿竹将她护到身后,警惕地看向竹椅上的男人,无形中煞气外露。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很危险,但却并非武力上的危险。
莫问尘懒洋洋地歪着头,左耳上的银环也随主人晃晃悠悠。
“别再浪费时间了。”白梨不耐开口道,“你算一下,看三叔何时回来。”
他终于转回视线,翘出一根手指,往前一指,“为他们,你确定?”
两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