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有些痒,周清妩弯起嘴角,伸手揉着他的脸,“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还早不早起啦?”
他顺着她的动作,“啵”地一声亲在了她的掌心,随即又歪着头看她的反应。
他的睫毛落下小片阴影,周清妩看着他这幅傻不愣登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难得,自从他恢复记忆离开不虞山后,就极难见到他这种傻呆呆的表情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抿着嘴巴,活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银两一般。
她起了捉弄心思,转身捧着他的脸,将肉全挤在了两腮,“你要怎么关照我呀?”
月色洒在她半边脸上,阿竹愣愣的瞧着,掰起手指手指头一项项数着,“要让阿妩多吃饭,要让阿妩多休息,不能让阿妩着凉,不能让阿妩操心……”
他有些迷糊,低头看着手掌,怎么手指不够数了?
周清妩笑弯了腰,忍不住捂住了他的手掌,踮起脚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心里却想着,等他的蛊解了,自己要不要多灌他些酒呢?
“你弯下来点。”
阿竹依言弯腰,疑惑地瞧着她。
周清妩伸出邪恶的爪子,在他头上一顿乱摸,再配上他此刻懵懵的神情,心中过了好一把瘾。
心满意足后,她拉过他的手,“去睡罢,呆瓜。”
……
一夜好梦,第二日,阿竹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发了一会儿呆。
周清妩缩在他怀里,忍不住憋笑着背过身。
“阿妩,昨夜我……”揉着酸痛的额角,他脑子有些糊涂。
“昨夜你发了好一会儿酒疯,你看这头发就知道了罢。”她偏过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阿竹慢腾腾地抓着头发,是吗?
心里涌起一阵惭愧,昨夜阿妩一定很辛苦,往后自己还是不要碰酒了……
蓝桉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声离开了,只有大黄在角落撑着狗爪子伸懒腰。
两人下榻收拾,准备去往梅姑那里。
路上,他们又在通往梅姑住处的小道上遇见了小风娘。
她提了几包药,见到周清妩又是感恩戴德,谈话间,他们也了解到白族对这些孩子的重视。
看着她的背影,周清妩想起他们来的那天晚上所窥见的仪式,在场的好似也只有两三个孩子。
她奇怪地咕哝了一句,“这里的孩子好少。”
独屋的门开着,梅姑好似早就知晓他们这时间来,已在桌上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清茶。
她还是埋头在织布,听到响声,头也没抬淡淡道:“来了?”
“先坐下罢,待我收一下尾。”
周清妩注意到,昨日还是蓝色的布现在已加上了好多色彩,也长了好大一截,如今快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