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贺铸一边欣赏着晏容秋过于苍白的面容上难得染上的生动艳丽的红,一边用和平常那种语调平平一板一眼的声调道:“我只是想祝您生日快乐,仅此而已。”
“一般来说,祝福总该伴随一个拥抱才显得最真诚,您说对吗?”
“话是没错可……”晏容秋吸了下鼻子,有点气急道,“哪有从后面抱的啊!”
贺铸想了想,一点头,随即张开双臂,“那这样正面抱呢?”
严肃的表情,认真的话语,好像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
“……”
晏容秋无语。
他当然不会相信贺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也揣摩不透贺铸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或许知道一点,但他不愿往深处想,更不愿抽丝剥茧地去发现藏在里面的真相。
太麻烦了,也太不现实了。
其实,晏容秋的行为逻辑很简单也很单纯,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单向前行。就像一株洁净纯粹的植物,不需要藤蔓绵绵,不需要枝枝节节,只要能不断往上生长就可以。
一心一途。
“总而言之,谢谢你。”晏容秋缩了缩肩膀抵御凉意,“谢谢你的祝福,也谢谢你今天能上台。”
贺铸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不需要晏容秋的“谢谢”。从来都不。
甚至,他认为倒是自己,需要在这个人的生日致以最虔诚的感谢——
感谢他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想着,贺铸一步跨上前,又结结实实地抱了他一下——胳膊还是朝上弯成一个弧度,一边手掌刚好能握着他的蝴蝶骨。
只是这次,轻轻地很快就松开了。
“礼物。”贺铸不由分说拉过晏容秋的手,把一个黑天鹅绒的盒子塞进那素白的手掌心。
“不用……”
“打开。”
坚定的不容拒绝的语气。
白皙的指尖稍作犹疑,还是掀开了盒盖。只见漆黑的绒垫上漾开一抹柔暖的光亮,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精雕细琢的胸针。
造型相当别致,一看就是独一无二的设计款,整体被有心地打造成一段鲜洁的花枝——花是秀致而清雅的,栩栩如生似正透着淡淡的香气,镶嵌着的烟花切割的宝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流淌出夕阳般和煦而柔亮的光色。
因着温苓心痴爱珠宝的坚硬美丽与恒定不变,晏容秋从小也耳濡目染地见识过不少珍贵的名物。而手中的这一枚,绝对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收藏级别,单是使用的裸石就价值连城,更遑论那精美绝伦的制作工艺了。
“那是金木樨,秋天才开的花。”
大概是不想给晏容秋留一点婉拒的余地,贺铸旋即大步流星地进到车里,车窗摇下,露出那张快被黑框眼镜遮去一半的脸。
注视着那个人在夜色中如初绽的玉兰花般的面容,他无比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