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头:“我看到了!”三束手电光聚到一起,都对准了系着红绳的野山参。任天真:“一会儿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断须了,我们这趟就白来了。”孙头头一马当先:“速战速决吧,要是突然变天就麻烦了。”任天真:“不会。今天已经下过一场了。这也是我敢来的原因。头头,注意脚下。我怕有空泥,你一脚陷进去就是骨折。每脚都要踩实。”孙头头张大嘴叼住自己的手电筒,一只手撑着登山树棍,另一只手举着任天真的电筒。任天真开始一点一点开地界,将这株百年老参周围挖了大概方圆三平方米。
孙头头口齿含糊:“要开那么大地吗?这得挖到什么时候?”任天真一直警惕地观察周围情况,边看边挖:“要!参感觉不大,须长。”刘长青:“哎,哎,真长哎。”眼看着野山参就要被完整地挖出来,任天真把鹿角一扔,孙头头凑近,手电筒打得更近了,任天真徒手开始扒人参主干。任天真忍不住笑:“真大!”忽然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任天真下意识一抬头,一条眼镜蛇阴森森与任天真对视,慢条斯理吐着芯。孙头头目瞪口呆。
山岭间寂静无声,透着一股危险的阴森感。任天真与眼镜蛇静静对峙,孙头头本能反应,伸手就要抓,任天真大喝:“别动!别过来!”孙头头:“天真!”蛇听到动静,果断在任天真胳膊上咬了一口。孙头头拿着拐棍要追蛇打,任天真阻止:“头头,由他去,我被咬了。”
孙头头抖着手拿起扔在一旁的手电筒,看清任天真右手手腕外侧两个明显的牙印。孙头头:“刘总,你带好野山参,按着荧光粉的痕迹回去叫救援!”刘长青:“打电话,快打电话!”孙头头:“没信号!你必须回去带人来!”刘长青哭腔:“这这这,我,我怕我找不回去,我……怕有别的蛇,我死在路上怎么办?我得和你们一起!”孙头头:“你必须找回去!刘总,我不能走,只能是你!”刘长青哭:“我不走……求你了!”孙头头一咬牙一跺脚,叼着手电筒,抽出任天真的裤带在伤口上方勒紧,阻断蛇毒,然后开始扒拉任天真的衣服:“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吃我豆腐呢。”孙头头气急败坏地拿手电筒照任天真,发现他已经开始冒虚汗。孙头头说:“你不是都会随身带防蛇虫鼠蚁的药的吗!在哪里!”孙头头一阵摸索,终于掏出一瓶她见过的精油。孙头头赶紧在他们周围都洒上,以免再被攻击。然后孙头头想都没想就捧起任天真的手,想帮他先把毒血吸出来。任天真:“别!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孙头头:“你闭嘴,不要说话。”孙头头观察了一下任天真伤口周围的确没有黑色,用力按压将伤口处的脏血挤出来,强迫自己快想办法。孙头头:“头头,好好想想,师父都教过什么。天地阴阳,如果这里有毒蛇,那解药也一定就在附近!你可以的,好好找一找。”任天真已经开始四肢无力,嘴里呢喃着:“头头,还好不是你……”孙头头打着手电凭记忆和感觉找到几种草药,塞进嘴里嚼碎后将汁液淋在任天真的伤口处,然后将草药全部敷在伤口上。任天真渐渐感到自己吞咽有些困难,眼看着孙头头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自己,却无能为力。孙头头:“我滴孙!你不要睡!你爸妈马上就会来救我们的!你不能睡!看着我,你看着我!天真!”孙头头到处翻找,找到任天真的针,迅速百会劳工内关都扎上。
不远处山间亮起一道道灯光快速向他们靠近,刘长青立刻把手电照过去,原地蹦起来地大喊:“我们在这!我在这!”
天边已经透出一点点光亮。孙头头抱着胳膊蹲在柴房里,同学们都聚在回廊。邱师端着一碗药快步走进里屋。
任天真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手臂身上都扎着针。任新正给任天真搭完脉,宋灵兰站在一旁,邱师端着药进来:“天真怎么样?”任新正:“幸好头头把天真心脉护住,没有进入脏腑。”邱师:“汤药喝完了还要多喝水,多排尿。”宋灵兰跪坐在床头,将任天真扶起来靠在身上,邱师拿着一柄勺子一点点给任天真喂汤药:“好在还能吞咽。”宋灵兰:“刚才喉痹得厉害,老任扎了针。”三位长辈都松了一口气。
一整夜,屋里任新正隔段时间就要关注一下任天真脉象的变化。宋灵兰一直守在床边,拿着热毛巾给任天真擦虚汗,赵力权进进出出为宋灵兰换热水。天亮后得到消息的参农也带着解蛇毒的药和急救箱来了。其他同学轮流,一部分人接着完成药理课作业,一部分人就在院子里机动等候差遣。只有孙头头,静静地跪在柴院子里。许萌怕她脱水,给她面前放了杯水。孙头头一把拉住许萌,祈求的眼光望着她,面色憔悴。许萌:“不会死……应该。”太阳渐渐升起,院子里人多了起来,任天真的情况也好转很多。
任新正和宋灵兰从屋里出来,许萌一下冲到他们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任新正:“天真脱离危险了,大家都放心吧。”孙头头长舒一口气,想站起来进屋去看看天真,却因跪的腿麻一下子又跌坐回去,赵力权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头头,你没事吧?”孙头头:“我没事,我就是想去看看天真。”宋灵兰强忍着满腔怒火,讽刺道:“看什么?看你有没有把他害死吗?”任新正:“灵兰!”宋灵兰出离愤怒,冲到孙头头面前:“你一定要害死天真你才甘心吗?他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今天讲了多次不能采参,你是有多贪才要去送死?!你送死为什么要拉上天真?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孙头头又慌又急:“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宋灵兰:“不是你是谁!不是你是谁!不是你怂恿,天真怎么可能擅自冒险!你到底是有多恨天真才要将他置于死地?你狂妄!阴险!狡诈!我请你!以后离天真远一点!”孙头头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刘、刘总!他,他……”宋灵兰:“刘总?刘长青给你多少好处,你才会骗天真跟你一起进山?刘长青已经带着我儿子命换来的野山参溜下山去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进我们家的门!自从你来了以后,这个家里没有一天安生过!谁跟你走得近谁就倒霉!”任新正将宋灵兰往身后拉:“灵兰!制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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