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坐在孤独的角落陪伴他孤独的笔记型电脑。而是柔软的双人沙发。
然后肯亚不再是肯亚,而是两杯巧克力脆片圣代。
“你不喜欢太甜,何必呢?”我呆呆看着泽于身旁的女生。
“回神。”阿不思拎着我走到柜台。
“我好想哭。”我看着泽于的背影,还有他旁边高佻的女孩。
是泽于新的女友吗?
依旧是乌黑的长发,但这次的女孩不若上次的文静典雅,而是侃侃而谈。
不只是侃侃而谈,她简直就是肢体语言的行家,举手、挽发、敲桌、击掌,看得泽于心花怒放的。
或许她也是辩论社的?要不就是手语社的?
“卡通小丸子的姊姊常说,人生就是不断的在后悔。”老板娘替我倒了杯热牛奶,淡淡地注解。
“说不定花心的人,喜欢喝肯亚。抄在笔记本上吧。”阿不思摸摸我的头,落井下石。我好想哭。
于是我拿着一根拖把前进。在他们俩的大沙发旁绕来绕去偷听他们说话。
“对方辩友,你的说法我不能苟同,高科技产业接受政府的优惠措施不具社会公义的原因根本不是高科技产业不具独特性,而是在产业利益本身没有回馈给社会,这完全是单向的利益供输,也是变相的政策买票——”那女生说得头头是道,但语气却伶俐中带着几分撒娇。
“不不不,对方辩友你的论点已经完全偏掉了,甚至偏向了我方,我在这里郑重质疑对方辩友是否接受了我方的贿赂,特别是爱情的贿赂?”泽于呵着那女孩痒,女孩忍不住跟泽于打闹了起来。
又听了他们的谈话一阵,我确定这女生是辩论社的大四学姊。
泽于这次打的是高射炮。
正当我快要昏倒在地板上时,我发觉我的背被泽于碰了一下。
我蹑手蹑脚回到柜台转头一看,果然是一张红色纸条贴在我的背上。
“写什么?”阿不思走来,手里还抽压着奶泡。
“我的新女友几分?”我念着纸条上的字句,有些恍神。
“九十分,是我喜欢的那一型。”阿不思再度落井下石。
“你帮我追走她,我请你喝一百杯咖啡。”我灵魂出窍。
“我不喝咖啡。”阿不思说。
【78】
后来整个高三上学期,泽于都定下来了跟那个辩论社的学姊出双入对。
那学姊叫什么我始终没有听见,只知道泽于都叫她对方辩友或是法官大人的,我听的心烦意乱,但自始至终泽于的对方辩友都不晓得我跟泽于不仅认识还会偷偷传纸条,这个小秘密可是暧昧的美好默契。
历经了三次模拟考跟三次月考,还有跟小青晚上留在学校念书的二○○○、二○○一读秒跨年,日历总算撕到了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