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佳哈哈一笑,抱着啃着大白菜的胡萝卜。
“那可不一定,胡萝卜每个暑假都住在我家,还到处大便做记号!”
我神气地说,摸摸胡萝卜的尾巴。
这就是善良又不服输的百佳,我违背了当初的约定,但她一点都不介意。
她说那就来场公平竞争吧,两年的非洲之旅会改变许多事的,所以她选择了一起等待生命中的那个人,也选择了被那个人等待。当然,百佳这天使般的女孩也释放了我心中隐隐的内疚。
但百佳万万没料到的一件事,就是她自己。
大三下的寒假,百佳闲闲没事跟思婷的山服社出团到观雾两个礼拜,在海拔两千多公尺的高山上跟一个大二的小学弟双双坠入情网,下山时就成了一对。
世事难料,美好的事往往更让人难以想像。
“我也搞不懂我在想什么,不过未来的事谁知道?阿拓还没回来呢,说不定他一回来我就芳心大乱喔!”百佳玩着我床头的长颈鹿,边说又边睡着了。
不过百佳还是住在阿拓的旧居,胡萝卜也还是跟着她,我想就算阿拓回来了,百佳也不会将胡萝卜还给阿拓,她们俩一人一狗可黏得很。
然后,我大四了。
算算日子,如果没被狮子吃掉,阿拓也应该快回来了。
大家,大家都很想他。
乱点王的店装潢平淡无奇但气氛轻松,许多路人都不自觉进来喝杯咖啡、看看书报消磨午后时光,从此就变成了常客。越来越忙,我跟阿不思打算再找一个帮手加入我们。我问过百佳,但她正专心准备研究所甄试没有空闲。
墙上挂着老板娘跟音乐家从埃及寄回来的大照片,金字塔前,苏门答腊趴在音乐家的脑袋上眯着眼睛,老板娘的手里则捧着一个睡熟的小娃头。我常常跟乱点王呆呆看着照片出神,猛一回神时脸都笑僵了。说到结婚,抽到金马奖的哥回来了,现在在工地跟铁头学监工,我猜他跟文羚之间也快有个谱了吧。
“小妹,你打算准备研究所考试吗?”
阿不思熟练地拣选豆子,在炉里放进些许干果打算一起烘焙。
“看到泽于常常抱怨写论文跟跑实验的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我笑笑,吃着自己做的松饼,不自觉看看墙上的日历。
十月七号,这天好像有什么意义?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
这些年来我跟许多怪人当了好朋友,我发觉学历跟人生快不快乐没什么关系,重点是我们生活的态度:能不能幽默地看待自己及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