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船舱,外面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地悬在天空上。温宁宁心一沉,天黑了,她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逃跑的话会更难。而且这群人还把她的鞋给脱了,她的脚本来就受了伤,如果跑的话,说不定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到了。但是这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天黑了这群人搜索她的难度也会加大。看爱德华这个态度就知道,他们绑了她也是悄悄的,他们一定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她。而且过了这个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个店。万一他们不靠岸了,直接带她去拍卖,那她就要错过这一个唯一的逃跑机会了。逃还是不逃?温宁宁十分纠结。她看着四周茂密的树林,心乱如麻。很快就到了诊所,医生用仪器替她检查了一遍,爱德华一直站在旁边,她根本没有机会和医生单独说话,想要求救都办不到。医生告诉爱德华问题不大。她这是肠胃不适,或许是水土不服,吃点开胃的东西就好了。“孕妇真是麻烦。”
爱德华烦躁地抱怨了起来。温宁宁假装没听到,医生给她开了药,爱德华就要带她离开。“抱歉,我可以上个厕所吗?”
温宁宁开口道。“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爱德华立刻高度警觉了起来。“我真的是肚子不舒服。”
温宁宁哀求地看向了他,“而且我光着脚,脚上还受伤了,能去哪里呢。”
听到她这么说,爱德华放松了一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他亲自陪着她去了诊所的卫生间。“你干嘛?”
温宁宁见他要跟自己进去,吓了一跳,大喊起来,“你看着我的话我上不出来。”
“真是够麻烦的。”
爱德华进来看了一圈,发现厕所里只有一个小窗子,高度在一米八左右,大约只有五十厘米宽,温宁宁一个孕妇很难爬这么高逃跑的。他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他能想到这个问题,温宁宁自然也想到了。她现在怀着孕,不能这么冒险。这么高,没有梯子,还光脚,逃跑成功的几率太低了。如果翻出去就要踩在马桶上,那样一定会弄出动静的,她叹了一口气,最终决定放弃了。她只能另外等待时机。温宁宁扫视了厕所一圈,发现里面一个攻击性的东西也没有,想了想,她拿了一把牙刷,藏到了怀里。牙刷头拆掉,磨成尖头,也算是一个防身的武器吧。她没有磨蹭太久,所以爱德华并没有怀疑她。他从医生这里要了一双拖鞋给她,让她跟着回到了船上。温宁宁一路上表现得都很顺从,成功降低了爱德华对她的戒心,晚饭甚至也因为她的听话,所以奖励了她一个鸡腿。温宁宁啃着鸡腿,听到了隔壁船舱发出了哭声和尖叫声,其中还夹杂着戴维斯的咒骂声。温宁宁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在这个地方靠岸,是抓了新的猎物。她把耳朵贴到了墙壁上,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个女生哭得很厉害,她之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求饶的废话,一个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她失望地坐回了原位,开始磨自己从诊所里偷来的那把木柄牙刷。她要想办法自救。磨到那边的哭声停下,温宁宁也立刻停止了动作,她怕摩擦的声音被他们听到。温宁宁将牙刷小心翼翼地收好,躺在地上和衣而卧。半夜,她的舱门被一脚踹开,她立刻吓得坐了起来。这两天,她就没有完整地睡过一个好觉。她要保持时刻的警惕,她害怕这些人会对她做坏事。“看好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戴维斯拎着一个被打得浑身伤痕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有气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她身上的伤痕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温宁宁,她刚刚遭遇了多么恐怖的殴打。温宁宁咬着唇没吭声,她抱紧了自己瑟瑟发抖。戴维斯很满意她的表现,扯着那个女人离开了。等到舱门重新被锁上,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亏今天晚上没有逃跑,不然她还不一定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凄惨模样,她有些睡不着了,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她被送走的那天是星期三,现在过了一天,他们停靠了一次,应该是补充新的猎物。不知道明天他们还会不会靠岸。第二天,是戴维斯给她送的早饭。她试探性地问道:“什么时候会举行拍卖?”
“你这么迫不及待么?”
戴维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既然你不会放我走,那我当然要为我的孩子考虑。如果能知道拍卖我的对象是什么人,我会经历什么,我才好做心理准备。”
温宁宁冷静地回答道。“有趣。”
戴维斯露出了笑容。“这就是我最佩服母亲们的地方啊,为了孩子,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我们华国有一句话叫为母则刚。意思就是成为了母亲就必须坚强,所以我很想知道我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能不能保护好我的孩子。”
温宁宁十分坚定。她的这句话似乎让戴维斯想起了什么事,他的表情闪过了片刻动容。“行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告诉你吧。”
戴维斯坐到了地上,和温宁宁面对面地吃起了早餐。“拍卖会在周日晚上七点举行。参与拍卖的都是戴着面具的匿名嘉宾,进入拍卖会场需要缴纳一万美元的保证金。我们只需要把人送过去,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等你被拍卖了,我就会拿到钱。”
温宁宁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不变,慢吞吞地吃着面包等他继续说下去。“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看着她白皙的脸庞,戴维斯微微一笑。“什么?”
温宁宁开口问道。“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戴维斯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前。温宁宁感到一阵恶心,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我可以给你钱,从我自己的账户上,不惊动任何人。”
她吞下了最后一口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