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野哀哀地叹息。他生母纯贵妃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性子似阿虞,只可惜啊……齐野不喜欢皇后,这么一对比,便觉出纯贵妃的几分好来了,可惜他们俩始终没有情意,纯贵妃还不像皇后,至少心里爱过自个儿,总是与世无争的。
没想到生了个儿子,却为她狠狠争了一口气。
齐野扭过头,恶狠狠道:&ldo;朕要你发誓,一辈子,不许用对付齐咸的手段对你大哥。&rdo;
皇帝偏心齐戚早就知道,比如这时候他就不叮嘱老大对他下黑手,齐戚笑道:&ldo;不会。&rdo;
齐野总算放了心下来,又捏住了齐戎的手,&ldo;咱们皇家啊,总是不太平,朕只有你们俩个儿子送终了,别闹得不可收拾,朕是再也让你们折腾不动了。&rdo;
齐戎声音哽咽,垂着脑袋,缓缓道:&ldo;儿臣明白。&rdo;
说到底还是齐戎自幼长在皇帝膝下,与齐野的感情更深厚些。
齐野拍了拍他的手背,&ldo;就这样罢,过几日祭庙大典,你们两兄弟一道去,对着王公大臣把话都说开。&rdo;
&ldo;是。&rdo;
齐戎一路沉思着回东宫,沿途齐戚就与他分道扬镳了,齐戎仔细想了许久,老二心思深沉,绝不是庸人鼠辈,可他竟将话说得如此坦荡……
少时两兄弟一殿读书,一殿偷酒,一床安睡,彼时谁对彼此都不设防,齐戎想到儿时记忆,但愿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
月满皇都总是热闹的,隔了几重院墙,外头也人声鼎沸,泼妇骂街的声音穿过十里街,仍像是河东狮吼一般灌入耳中,冉烟浓呆呆地听着,那声音浑厚尖锐得要命,容恪剥了一直柑橘,笑容清隽,&ldo;浓浓,再过二十年,你也是这样的。&rdo;
冉烟浓咽了口空气,干巴巴地道:&ldo;我不会。&rdo;
要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掐着容恪的耳朵,破口大骂他没用,窝囊废……她一哆嗦,认真地重申:&ldo;我真不会。&rdo;
容恪失笑,将一块橘子塞到她的嘴里,&ldo;我说笑的。&rdo;
有人传来消息,&ldo;公子,薛鬼医来了。&rdo;
&ldo;请人进来。&rdo;容恪道。
近卫默默地又道:&ldo;冉将军也来了。&rdo;
冉烟浓亲眼目睹容恪的笑容仿佛凝在了唇边。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ldo;我爹爹来给我撑腰的!哼,看你还神气不神气,欺负不欺负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