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死?
不,他怎么会死呢?
——先死的应该是我,不是吗?
进了警务大楼,云连意外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守卫将他带到二楼会客厅,隔着夹门他听见办公室里有人在说话。
“连人俊!”云连破门而入。
“出去!”祝南疆一声厉喝,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哟,云先生来了。”
云连知道他这是把自己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但此时懒得同他废话,扭头盯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猛瞧。
连人俊起身整了整衣服,对他笑了一下:“我没事。”
真的是没事。
云连来来回回打量了他,腿是腿胳膊是胳膊,除了面容略显憔悴,下巴上带了胡渣,其余和昨日并无两样。
“行了行了有话回去说!”祝南疆不耐烦的用笔敲了敲桌子,“过来把名字填上。”
男人头上还缠着绷带,模样看上去怪滑稽的。云连听他的意思竟是要直接放行,欣喜之余又有些惊疑——他当真打算就这么放过连人俊?既然没有加害之心,那一开始又为什么抓人?难道他们私下里谈了条件?
祝南疆接过连人俊填好的文件,扫了两眼之后盖章签字,冲云连撇撇下巴道:“你先出去,我还有话问他。”
云连犹豫着没动。
“你担心什么?过会儿就把你的好哥哥还你!”
做作油腻的语调又响起了,云连面色铁青地回到会客厅。
连人俊一声不吭地立在原地等祝南疆问话,后者放下笔起身走到他跟前。
“你是他哥哥?”
“嗯。”
“亲的?”
“嗯。”
男人突然掐着嗓子笑了一声,从背后凑近他的耳根:“亲弟弟干起来爽不爽?”
连人俊在被捕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送命的打算,谁知蹲了一天一夜的牢房无人问津,好不容易忍饥挨饿地熬到现在,又被迫在这办公室里听了将近半个钟头的疯言疯语,简直怀疑对方是被自己那一下砸坏了脑子。
“爽。”他缓缓扭过头去,回了祝南疆一个冷眼。
“那可真是……令人羡慕。”男人几乎与他脸贴脸的站着,浓秀的睫毛下是满眼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