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用鞭子抽人应该不符合贤良淑德的要求吧。
但是宗纪态度诚恳,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当然了,他要是真骗她,她也看不出来。
姜妤又开始焦虑了,她总是容易忘记宗纪是朵带刺玫瑰的事。
女则女诫不会背,女工刺绣不会做,名声也没变好,怎么嫁给宗纪啊。
两人从衍庆殿里出来,宗纪看她一直都心神不宁,笑着问,“你怎么了?不想嫁给我?”
姜妤警惕的摇头,“当然不是。”
那就是想嫁给他,宗纪心情愉悦道:“我今日就去信阳侯府,和伯父商量,把婚期定下来。”
有些急,但圣上催得紧,她没法拒绝。
姜妤停下脚步,垂着头,绣鞋在地面搓了搓,宗纪发现她落后了一步,回头看她,姜妤欲言又止。
宗纪道:“想说什么便说。”
姜妤幽幽道:“我女则女诫还没来得及看。”
宗纪:“……?”
“也不勤俭节约。”
宗纪问,“你没银子了吗?”
姜妤没理他的问题,继续说:“也不会在一群女人面前装大度,和蔼可亲的看着她们阴阳怪气的争宠,可能一个不爽快就要用鞭子抽她们了,你确定,我能嫁给你吗?”
宗纪总算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读女则女诫了?”
“你现在还没娶到我,当然对我没有要求,等我嫁给了你,你看别人的夫人都是贤良大度,熟读经史,而你堂堂宁王的妻子胸无点墨,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谁说你胸无点墨了?”
“不用别人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你那么爱读书,我却不学无术,只想着玩物丧志,志趣不同,你就会厌烦我,只当娶了个身份尊贵的女子摆在家里,然后娶一堆志趣相投的莺莺燕燕,同她们吟诗作对,谈天说地,我若温柔贤淑,你便会觉得我枯燥乏味,死气呆板,把你推给别的女子,心里没有你,我若不许你纳妾,你又会觉得我跋扈善妒,没有正妻之德。”
姜妤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好难啊。”
宗纪被她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说:“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薄情寡义,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姜妤想点头,但是没敢。
“我就是害怕,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很多情窦初开的少女爱上一个男人,要么是被男子利用博取荣华富贵,一开始男人就只是假装爱她,成亲后露出真面目,要么就是初时两情相悦,但是成亲以后渐行渐远,男人可以到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就只能留守后宅,哎,做女人好难,作为女人的我好难。”